她和裴斯承之间,也仅仅是源于在温哥华机场旁边的蛋糕店的相遇,两人都并没有询问过彼此的背景,她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照例也没有问过她的,甚至连她告诉裴斯承的这个名字夏楚楚,都是假的,两人谈恋爱,纯粹就只是两个人在谈恋爱,和背景无关。
张梦雪能看得出来,宋予乔已经在动摇了。
她说:“其实,考验我说话说得是不是真的,可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那就是你消失一段时间,你看看,他会不会去找你。”
这是张梦雪临时想到的,源于郑嘉薇的话。
如果能够让夏楚楚主动离开,然后让裴斯承回国一趟,郑嘉薇拖住他一段时间,再回来,就已经天地都变了一变。
宋予乔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她走过去将张梦雪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直接拉着她将她推出门去,“你滚出去,是谁让你进来的!你走吧,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裴哥哥说了只有我一个人,他说过了!”
宋予乔到底还是禁不住别人的咋呼,这样吼叫的时候,眼圈已经红了,噙着眼泪。
张梦雪被宋予乔推出去,差一点没有站稳,扶着墙面,“你不相信是么?好啊,那你敢不敢赌,你一声不响地消失,看裴斯承会不会去找你!看你敢不敢赌?”
宋予乔嘭的一声见门给关上,然后靠在门板上,泪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哭了一阵子,直接冲进卧室里去,将自己包里仍旧留着的那根验孕棒拿了出来,跑到厕所里,将验孕棒直接扔掉。
她现在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她觉得自己特别无助,于是便打电话给姐姐宋疏影。
但是,宋疏影在那个时候,也真的是自顾不暇了,她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开解妹妹,于是只是寥寥草草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如果现在闻起来,宋疏影连自己说了神话去安慰宋予乔的,都已经不记得了。
宋予乔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怀孕了,没有告诉妈妈,也没有告诉姐姐。
而在美国,关于堕胎的话是很严格的,她也不敢自己去堕胎,她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她应该如何去正确的对待。
宋予乔毕竟还是年龄小,她真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都塞进了一个小行李箱内,然后偷偷地藏在了门后,晚上等来了裴哥哥,她要好好地看看他,一定要将想问的话都问出来。
只不过,裴斯承这个晚上并没有回来。
她在床边默默地坐了一整夜,给裴斯承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处于关机状态。
心好疼。
宋予乔觉得心里好像被用利刃划了一刀似的,疼得抽搐了。
她也没有想到,她会爱的这样深刻,也许并没有这样深刻,只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张梦雪,然后造成了她此时此刻浓烈的不信任感。
再加上,裴斯承的夜不归宿,还有不接电话,她没了安全感,好像处于悬崖边上,四周全都是穿堂而过的猎猎风声。
宋予乔想了整整一夜。
她躺在床上,想到了叶泽南,想到了卢璐,想到了郑融。
她不知道叶泽南现在和路路是不是还在一起,是不是过的很好。
和叶泽南的那一段感情,其实是宋予乔狠下心来断的最干净的一次,没有打电话,甚至觉得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绝对不会再回头。
而和裴斯承的这一段感情,是宋予乔最难以割舍的。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真的是那句话,经历不同,做出的决定也就不同,如果回到过去,回到当初,或许,就全然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第二天早上,宋予乔拉着自己的行李箱,默默地出了门,但是,裴斯承家里的钥匙,宋予乔并没有留在这里,而是找了一根红绳,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在掌心里握了许久,直到温热,才松开了手,放进衣领内,对着玄关处的穿衣镜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头发在脑后扎起来成一个辫子。
如果再美好的爱情,倘若禁不住考验,那么也都是一盘散沙,注定不会长久。
裴斯承和宋予乔之间的这一份感情,必定是要经历过,才会成长,才会变得成熟,才会禁得住风吹雨打。
也只能说,起初,只是被对方所吸引,在只是好感的的时候首先越雷池一步,在没有完全爱上的时候先有了孩子。
这样的过程,也就注定要经历更多。
房门打开,再关上,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在门后,有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裴哥哥,快来找我哦,我在等你。”
………………
催眠过程中,如果催眠者有太过激的行为,催眠者会自动停止催眠。
奥里奇博士见到过在催眠过程中哭出声的人,但是从来都是从头至尾,这一次宋予乔只是缓缓的流泪,并没有打算停止,可是,席美郁进来,打断了他。
“今天就暂时这样吧,博士你也累了。”
席美郁看着女儿此刻泪流满面,忍不住叹气,将奥里奇博士引到房间内,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宋予乔,抬手将壁灯给关掉了。
奥里奇博士揉了揉眉心,说:“记忆可能进行了一半,我也察觉到她有想要从催眠中挣扎出来的迹象,有些患者是在催眠一半,其实剩下的事情就已经都想起来了。”
席美郁问:“博士您的意思是,乔乔现在已经全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