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三家游戏机室,如果没有五、六十万元的投资是拿不下来的,”陈佳林沉思熟虑之后,对众人说道:“为了公平起见,我看还是这样办吧:谁投资多,谁受益大,游戏机室就归谁打理。另外,你们投资不足的部份,由我来负责解决。”
陈佳林是一个从不吃独食的人。这些年来,他靠讲江湖义气拉拢众人之心,是他得到手下弟兄信任和服从的根本原因。
“赞成。”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对这方案谁都无话可说了。
看到利益在眼前唾手可得,谁都不会退缩,就是打破头也要把它争抢到手。可是,一旦要把风险的法码加上去,就马上让众人的心态恢复了平衡。此时,这些手下弟兄们一个个报出了各自要投资的数额,韦富贵用圆珠笔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
当时投资开办游戏机室,获利虽然十分诱人,但也存在着随时准备关门的潜在危险。实际上,游戏机室被有关管理部门罚款和查封是极为平常的事。当时南疆市的游戏机室一会儿允许开门,一会儿强制关门,使整个行业一直处于波动的状态中。通常是整治风刮过后,游戏机室的那些赌机又悄悄地露头和摆放出来,主要有跑马机,扑克机、麻将机、水果机、老虎机、轮盘机等等。最常见、也最吸引顾客掏钱买币下注的赌机,就是跑马机和扑克机。爱赌博的人都有一个通病,玩法越简单越刺激。“跑马机”顾名思义就是赛马,每次开机后有六匹马跑十几秒钟后便见分晓,十五种组合的赔率任你下注,还很适合众人凑堆儿玩。随便走进一家游戏机室,就可以看见一台马机旁边,通常会围着三、五个人坐在那儿博弈,有时多达十几个人凑着一台机下注。扑克机是单人玩的赌机,但赌法也十分简明,一开牌不是输掉就是赢钱。这到游戏机室来玩“赌机”的人,绝大多数是社会上的青年人。殊不知,任何一台赌机都有固定的吃牌率,它只管为店主人挣钱。所以,经常去玩赌机的人,没有谁是不输钱的。日子一长,随着那些沉迷赌机而输得身无分文的人越来越多,造成了在社会上的负面影响也越来越大,从此便有了进游戏机室十有**是“赌博”的坏名声。
“你们各人投资和所占的股份,就按老韦记下的数额为准。看看谁还有什么要说的?”陈佳林悠然地点燃了一支烟,环视着在座的众弟兄,说道:“剩下的事情,就是把开游戏机室的地方落实下来,找到铺面。有一条,你们一定要记清了,我们现在做的是正当的生意,讲的就是四个字:‘和气生财’。租场地的事情,如果与对方商谈不顺利的话,不要动不动就威胁人家,卷衣袖喊打叫杀。谈不下来,就找老韦出面帮你们谈,他在这方面比你们有办法多了。另外,游戏机室办理营业执照的问题,你们也不用多操心了,统一由老韦负责去办理。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早日开张,把钱赚到手。”
当誊抄好那份投资人的名单时,韦富贵笑吟吟地把它递给陈佳林过目。凭着在社会上善于应酬和办事效率高的卓越表现,他现已成为陈佳林团伙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不仅如此,为陈佳林出谋划策是他的一大长处,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团伙中无人可与之比肩论道。如今,那些小头目干脆给韦富贵戴上的一顶高帽子,私下里尊称他为:狗头军师。
从团伙的地位上说,陈佳林手下的那些小头目毕竟是跟他从小一起厮混出来的弟兄,彼此之间完全知根知底,并有着多年的生死交情。韦富贵本属于外来之人,当初若不是因为陈佳林的给他撑腰,众弟兄谁会把他放在眼里?不过,陈佳林却不是这样看,古话说:“不拘一格降人才”。看重韦富贵足智多谋的头脑和灵活办事的能力,就充分显示出了陈佳林在团伙中坐上老大位置的过人之处和善用人才的本事。这两年来,韦富贵为陈佳林团伙办事那是不遗余力,劳苦功高。在社会上,众弟兄谁都觉得棘手而办不下来的事情,只要把它交到韦富贵手里就能迎刃而解,使他成了陈佳林的左膀右臂。为此,众弟兄想不服也不行了,一个个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实际上,韦富贵在团伙中的地位已逐渐超越了众小头目。
有件事情说起来也蛮搞笑。韦富贵平时习惯把头梳得油光发亮,身上穿着一套笔挺西装,脖子上扎着一条真丝领带,脚上晃着一双名牌皮鞋,任何时候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从外表上看,韦富贵似乎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陈佳林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中等个头,看上去长得也不壮实,不论他穿得如何考究,都不会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怀里揣着金元宝的“地主老财”。在社会上,每每陈佳林和韦富贵一起亮相于外人面前,不知内情的人们往往会把长得肥头大耳、挺着将军肚的韦富贵当成大老板热情款待,而把长相年轻的陈佳林当成是他的跟班或随从。这样的笑话,已经闹过好多次了。不过,陈佳林对此倒是不太介意。既然韦富贵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八哥巧嘴,还有一身八面玲珑的应酬本领,能够很好地处理和解决那些社交场面上的种种窘境,又何乐而不为呢?如此,陈佳林却时常落得自由自在,也就让他随意发挥好了。
“我来说两句。”韦富贵看着陈佳林,见他表示同意的眼神后,便把目光转到在座的各位弟兄身上,说道:“我只想提醒各位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