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5月底股市“崩盘”以后,各个证券交易所的门前已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早已没了人气。[t]这一下子,叶丛文手中的股票全部套牢,炒股活动也彻底歇菜了。平时,他除帮妻子照看她的小超市外,天天在自家店门口和别人下棋。见状,妻子劝他再去找份文案工作,可他对朝九晚五上班拿工资早已提不起兴致,也不情愿把写东西的那点乐趣再拿来当成谋生手段。不过,人一旦太悠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是出于兴趣使然,他琢磨起开间棋牌室,便在北湖小区租了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场地,把室内的四面墙全都刷白后,再摆上二十多张方桌,棋牌室也算是开张了。让他料不到的是,能有空来下围棋的人很少,反而是打麻将的老头和老太太们每天却凑上两、三台。可这样的收入也不够交租用的场地费,怎么办呢?于是,他又想出一招:开办一个围棋少儿业余培训班!广告在小区里贴出后,陆陆续续地招收了十几位小学生,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教他们下棋。此后,他的日子倒也过得无忧无虑,清闲自在,乐得逍遥。
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在自己开办的棋牌室里,叶丛文正与十岁的毕希望对弈。旁边的一张棋桌上,八岁的叶美美也与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下着五子棋,两人吵吵嚷嚷地正闹腾不停。这时棋社门外,忽然停下来一辆黑色奔驰车。正是陈佳林和韦富贵同车而来。两人下车后,一前一后地走进棋社。
“四眼兄弟,下棋哪?”陈佳林笑容满面地走到叶丛文跟前,热情地打招呼道:“日子过得好清闲嘛!”
“哎哟,是陈总呀!”叶丛文抬头一看来人,心中颇感意外。他冲陈佳林儒雅一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稀客、稀客,你怎么想起上我这来呀?”
叶丛文扭头把女儿叶美美叫过来,吩咐她去给两位叔叔倒茶水,自己忙着招呼两位客人坐下。
“怎么,教孩子下棋呀!”陈佳林示意叶丛文继续下棋,自己坐在旁边观战,向韦富贵问道:“老韦,你会下围棋吗?”
“会下,但不太内行呀。”韦富贵笑着实话实说。
“我这盘棋快不行了。”叶丛文应付着两位客人,眼睛又转盯着棋盘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叹道:“唉,我怎么数来数去,实空好像不够了。”
“啊?这小孩子这么厉害?”陈佳林有些惊讶不止。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韦富贵表示欣赏地说道。
“别瞧他小,他可是业余三段。后生可畏呀!”叶丛文的注意力仍然在棋盘上。这时,他把手里的数枚棋子扔回棋盒,对毕希望说道:“呵,叶叔叔认输了。”
“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陈佳林眉毛向上扬了扬,疼爱地抚摸着毕希望的脑袋瓜子,不自主地打量着他的容貌,似曾相识地说道:“咦,我怎么觉得这他很眼熟呀?”
“陈总,韦总,你两位到我这儿来,”叶丛文这才想起探究对方来意,关切地问道:“不会没事吧?”
“四眼兄弟,你说对了。”陈佳林催促着叶丛文起身外出,乐呵呵地说道:“我今天可是来请你赴宴的。走,上车再说!”
“你请我吃饭?呵,我可是无功不敢受禄呀。”叶丛文莫名其妙,思维忽然停顿了一下,被陈佳林拉进奔驰车里,一头雾水地问道:“你陈总怎么会有事让我帮忙?这不可能呀!”
“呵呵,算你猜对了。”韦富贵把车开出了北湖小区,对叶丛文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陈总投资了一所学校,打算请你出山,聘请你担任校长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啊,让我当校长?”叶丛文笑了,惊讶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以置信地说道:“还有这等好事情?这玩笑可开不得哟。”
“你不会不给我面子吧?”陈佳林也笑着反问道。
“哪能呢?陈总可是高抬我了。”叶丛文确认此事后,大喜过望,难掩激动的心情,并郑重地打量着身边的陈佳林,停顿了一下,别有一番感慨地说道:“三国时,东吴大将吕蒙发愤勤学,精神可嘉。现如今,陈总要办学育人?哎呀,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你这是笑我呀,还是夸我呢?”陈佳林乐呵呵地瞟倪了叶丛文一眼,并有节奏地轻拍着座椅托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办的一所全日制的武术学校。听我师兄说,你本来就是学教育的科班出身,我这学校的校长一职,理当非你莫属了。”
“陈总,惭愧呀!不瞒你说,我大学毕业至今蹉跎了十几年,可从来没教过一天书呀。”叶丛文心里可是五味杂陈,喜忧参半,有所顾虑地说道:“你如此看重我,可怎么知道我就能行呢?”
“这管教育的事,当然难不倒你这样的文化人!”陈佳林看叶丛文已然心动,知道事成十之**,不紧不慢地笑道:“可你还没上任,我又怎么知道你不行呢?”
“说得也是。”叶丛文哑然失笑,觉得陈佳林也不失幽默。
在迎宾宾馆的餐厅里,陈佳林和韦富贵将叶丛文领进一间豪华包厢。进门一看,毕自强和白薇薇已经先来落座了。
“叶校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毕自强见到叶丛文来后,热情洋溢地招呼他入上座,笑着打趣地说道:“今天专门宴请你的是陈总夫妇,我只不过是陪客而已。”
叶丛文当然心知肚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