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向山上行去,最后停在了那间破败的草屋前,说是草屋,实际上就只剩四根房柱子了,草屋前是一方矮矮的坟墓,上面倒是干净,没有一丝杂草。 。
沙丑凝视着墓碑,许久有些哽咽的道:“叔!我回来了!”
吴尚喟然一叹,当初他从冥界出来,还在沙老汉这里蹭了一顿白食,喝过沙老汉的大碗茶,如今人却已经作古了。
沙丑沉默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压在坟头上,这个季节上山的人不多,再加上一心上山寻宝的武者想必也看不上这银票,沙家堡的人能拿到,也是算是一点儿心意了。
沙丑做完这一切,抹了把脸,道:“走吧!进山!”
吴尚点点头,两个人便一路向上走,一路上,吴尚相对沉默,倒是沙丑不时叽叽呀呀的‘插’上几句。
“到了。”吴尚说道。
“到哪了?”沙丑瞪着眼睛问道,两个人拐过一个山脚,沙丑再向四面看去,陡然就变了脸‘色’。
漫山遍野都是尸体,每一个都保持着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一只手蜷曲,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刺中了自己的一双眼睛里,脸上更是挂着一副极度诡异的笑容。
尸体衣服都已经风化,但身躯却还泛着健康的光泽,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都是怎么死的?”沙丑问道。
吴尚摇了摇头,道:“我当初从这里出来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沙丑天生‘性’子比较贱,跑过去对着一具尸体踢了踢,随后打了个呼哨,咧着嘴道:“没啥事,硬的杠杠的,就算是诈了尸也绝对撵不上咱。”
吴尚直接无视他的丢人行径,一路往山上走,到了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只能在一具具尸体中间早缝隙‘插’脚,缓慢的往山上走。
沙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你这些年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吴尚随意的一笑:“倒是也没有什么,倒是你,怎么就跑到天岚宗下面去了?”
沙丑咧咧嘴,呵呵笑着道:“这还不都要怪你,不过倒也有趣,当初乔子期抓了我,将我带到了天岚宗,结果蕴儿那小妮子救了我,可是呢,她也是个小‘迷’糊。后来听说你快要来了,天岚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偶尔听乔逊和乔子期谈起天岚宗下有一条密道,她也不懂得什么,还以为那是一条逃生的道路呢,就带着我跑了进去,结果就困在里面了。”
吴尚哈哈一笑:“有点儿意思哈。”
“嘿嘿,现在想想,那五十年有蕴儿陪着,其实也快活的紧呢。那里面竟然还有一位高人留下的传承,我和蕴儿也没有事情,就每天练功,直到实力足够,才得以打破禁制冲出来。”
吴尚笑着道:“你这憨货还真是好运气!”
“可不是嘛!”沙丑也傻呵呵的道,“其实吧,也不能算是那位高人的传承,在那里只看到了他留在墙上的几道剑气,想必那里以前是他用来练剑的地方,可就是这几道剑气就让我们受益无穷了。”
吴尚一惊,问道:“你们能达到这样的修为,就凭着那几道剑气?”
沙丑木讷的点了点头:“这位实力恐怕不是我等修为所能理解的吧。”
“呵呵,”吴尚道,“对了,可知道留下传承的那位高人名姓么?”
沙丑挤挤眉‘毛’,道:“我的记‘性’不太好的,也不认得墙上的那些字,不过蕴儿比我强多了,他告诉我那位前辈叫做端木端木什么熙”
吴尚脚下一顿,一个趔趄差一点儿摔倒在地上,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沙丑,问道:“你说什么?端木熙?你没搞错?”
沙丑捂着‘胸’口道:“哎妈呀,你你要干什么!你‘激’动个啥呀?你都吓到小爷我了!”
两个人正在说笑,吴尚忽然面‘色’一僵,扬了扬手,止住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怎么了?”沙丑低声说道:“有东西在接近,小心!”
话音刚落下,一阵沙沙声突然响起,两个人突然便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袭来,只觉浑身一僵,身体好像要凝固了似的。
吴尚低喝一声,猛的‘抽’出九转大龙枪四面横扫,空中顿时响起一阵哧啦哧啦的声响来,四面的沙沙声突然就弱了下去。
“哼!居然还是一位强者!”
说话间空中缓缓的浮现出一道‘阴’惨惨的黑影来,一阵狞笑声传了出来:“冥府重地,岂是你们这等凡俗能够擅闯的么?”
沙丑恶狠狠的瞪着这道黑影,对吴尚道:“把他‘弄’下来!凭什么他能在上面呆着,丑爷儿就上不去!”
吴尚四周扫了一眼,他知道这里的可不仅仅是这一位,心神一动,伸手入怀,掏出一块灵牌来,正是当初进入长生天之时沙利叶送他的灵牌,沉声问道:“可认得这个?”
空中的黑影一看到这面灵牌,忽然嗷的一声嚎叫,扑通一声就从空中摔了下来,跪伏在地,身体颤抖,再也不见了之前的气势。
“原来是冥君大人的使者,小的该死!使者饶命!”
接着四面八方无数的黑影现身,噗通通跪在了地上,倒是显得整齐至极,一时间山上便黑压压的一片了。
沙丑哈哈笑了,拍着肚子道:“这玩儿意好啊。”说着就去吴尚手上抢,“给丑爷儿玩儿玩儿,给丑爷儿玩儿玩儿!”
吴尚一脸厌嫌的偏过脸去,这货真是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