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五年春,荆扬二州突然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事后查明缘由乃是因管理河道的官员私自贪污朝廷下拨的修堤公款,以致洪水到时所建堤坝承受不住水流的冲击,使部分堤坝产生坍塌。
奔腾而下的江水毁坏两岸良田无数,冲倒成千上万所居民住宅。南方一带一时饿殍遍地,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报急文书像雪花一样飞入了帝都。
当深居宫中的灵帝看到各地送来的奏章都是上报灾情和要钱赈灾的时,不由心痛不已。当然灵帝是不会为灾民心痛的,他心痛的是要花钱,花很多钱。
这些年来,国库常常是入不敷出,根本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救济灾民。如果真要拨款赈灾的话,肯定得从灵帝的内库提钱。为此,灵帝多日以来是食不甘味,寝难入眠。
向来无智的灵帝也试过让大臣们出主意,可是结果依然让他失望。十之七八的大臣都要求朝廷立即拨款救灾,并要求邻近郡县向灾民开仓放粮,这些建议没一条不是相当于要割灵帝的命根子。
灵帝气愤之下也因此罢了好几次朝会,躲在后宫里独自逍遥去了,让一帮大臣急得焦头烂额。可大臣们也没办法啊,灵帝不点头,谁敢动他库房里的钱,除非那人想试试经常出现在菜市口刑场上的红衣大叔手上的大环刀。
也许灵帝心里是抱着拖一拖就好了的念头,但事态往往不是朝着让人如意的一面发展。很快南方各郡县的受损结果陆续被统计出来,损失情况直接让灵帝心里滴了好几两血。
据保守估计,今年南方的税收不仅得少去一半,因灾情发生后地方官府救济不力,百姓伤亡更高达三十多万,难民数目直飙百万之巨,这无疑将直接影响到明年的耕作。
让天下为之震惊的是,大多数灾民的死亡都是因为救济不及时而病死饿死的。南方民间一时怨声载道,纷纷咒骂汉廷无德,把个灵帝气得要死。
其实这件事真要追根刨底的话,灵帝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可灵帝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一国之君。皇帝是没有过错的,错的是下面的臣子。于是乎,灵帝是高举屠刀,将水灾严重的几个郡县的官员给杀了,暂时平息了民愤。
俗话说祸不单行。南方水灾问题还未得到妥善解决,北方边关又来急报。草原的霸主,鲜卑人大举入侵并幽二州。
灵帝闻报日日愁眉苦脸,不思茶饭。对灵帝忠心无二的张让见皇帝如此心烦,想到自己平时和宇信相处甚好,又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加之去年宇信曾率军平定乌桓,便向灵帝进言:“陛下何必忧虑。虽然鲜卑人来势汹汹,但我大汉自有奇才能抵御它。嗯,陛下,依老奴愚见,陛下何不重用右将军?只要右将军出马,鲜卑蛮夷定会望风而逃。”
灵帝听到宇信之名,刹那间愁绪顿消:“对啊,朕有宇爱卿,何惧鲜卑蛮子,哈哈哈哈!阿父又为朕立了一功,该赏!”于是,灵帝准备第二日就上朝召群臣确定出兵人选。
当日下午,灵帝又恰好接到幽州刺史刘焉的奏章。所奏内容主要是建议灵帝改北方诸州刺史为州牧。地方州牧职权为总督一州军政大事,以便随时应对北方外族的侵略。
鉴于去年宇信率军大破乌桓,所以刘焉建议朝廷任命宇信为第一任幽州牧,即日率军北上抗击鲜卑大军。
灵帝见此提议,兴奋得手舞足蹈,这刘皇叔果然深明朕心。将奏折顺手递给张让看后,灵帝是拍着手掌夸耀起刘焉来:“让父啊,皇叔刘焉真乃智谋之士,朕之心腹。此议甚妙,有朕的宇爱卿镇守北疆,朕再无虑也!”
张让在一旁听得清楚,自然也不甘落后,当场添油加醋地为宇信美言了一番,心中却在盘算着这回又能从宇信那儿捞取多少好处。
次日早朝上,灵帝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走起路来是四平八稳,坐在宝座之上是安若泰山,满面的春风更是让殿下所有大臣都不禁怀疑灵帝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要知道自从南方灾患爆发以来,灵帝已经罢朝一个多月了。昨日却突然派人传旨让雒阳城内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参加明日早朝,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满朝文武个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殿上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灵帝,内心都很忐忑:“皇帝这是要闹哪样儿?”。
宇信如今官居三品,此时也站在殿堂内,心中也不甚明白灵帝这是在唱哪一出戏,毕竟灵帝的奇葩思维宇信这种常人已经看不穿了。
终于,灵帝自个儿开口为大家解惑了:“众位爱卿,朕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想商议下出兵抵御鲜卑的人选,不知各位爱卿可有理想之人推举?”说完灵帝又一脸笑嘻嘻的巡视着众人。
众臣一见灵帝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多人心里顿时明亮。这哪是要我等来推举啊,皇帝心中恐怕早有合适人选了吧?
宇信听灵帝说起鲜卑一事,立马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为什么呢?因为宇信在幽州扎根的目标已经完成。
现在若是派宇信去抵抗鲜卑,也不是说不乐意,只是对他的计划没什么太大的帮助,弄不好还得得罪一些朝中老人,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满殿文武没有一个主动出来举荐的。这一来是因为灵帝心中已有确定人选,没必要和皇帝去对着干;二来则是因为鲜卑势大,此次南犯又带甲十万,可不同于乌桓那种小角色,没必要站出来趟这浑水。
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