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义一琢磨曾伟权的话,确实有点道理,自己若真像刚才那么冲动跑了去,只怕就真的折了,“三叔,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找人去查去打听啊?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证据都销毁了没有?若然还有证据留下,你最好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如果高峰手脚干净,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那就一推干净找个人顶罪,这事也就算完了。”曾伟权出谋划策道。
“恩,有道理,还是三叔教训的是啊。”徐义恭维着,“这次幸亏三叔约了我,要不然此刻我也就被警察带走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警察那边好说,可是大哥那边,你可要好好地想想该怎么解释?”曾伟权道出了其中另一个隐患。
“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啊,我尽心尽力为老大办事,出了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徐义就差高呼冤枉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是这个生意好歹也有范云松的份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哥也要跟昌泰那边交代的,你要是说不清楚,让大哥对你失了信任,那你往后在中兴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曾伟权虽有点危言耸听,但却句句有理。
徐义摸着自己的额头,跟刚刚进来汇报的那个属下说,“快去打听,越详细越好,找律师去警局保释高峰,最重要的是看他有没有跟警察漏什么口风。”
“知道了,义哥。”说着他就退出去了。
徐义看房间里没有别人了,这才坐了下来,拉着椅子靠近曾伟权说,“三叔,这还得你给指条明路。你和老大这么多年兄弟,老大的脾气个性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你说这件事我怎么说才能不上身啊?”
“嗨!”曾伟权一口干了剩的小半杯白酒,“哎呀!这个事不好办呐,今晚赌场出了事刚巧你又不在那,就算我肯给你证明跟大哥解释,还是难免被大哥怀疑我们俩是不是……?啊?”曾伟权伸出一个手指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指划着,言下之意心领神会。
“呵呵,三叔,你一定有办法的,否则到时候老大怀疑我事小,连累三叔就不好了。相信三叔一定有办法的。”徐义吹捧奉承着曾伟权,“以后有钱齐齐赚,我一定不会忘了三叔的恩惠的。”
“哎,算我欠你的。”三爷曾伟权放下酒杯,貌似投降的说,“你现在就去大哥那”主动投案“主动投案?”徐义等着他的解释。
“在大哥找你之前你先去把这件事情交代清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不过,记住啊,千万不要乱认,要认得有技巧。”
“三叔的意思是让我避重就轻,因为自己临时有事不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自责,只是这事的起因却不在我,是这样吗?”徐义立即领会了三爷的意思,真是同道中人。
“哎哎哎!”曾伟权伸着食指指着徐义不停地晃悠,“你小子就是聪明,我就愿意和你这种人打交道,没错,不过,这还不够,还要放点儿。”
“放点儿什么?”徐义这回还真猜不着了。
“嘿嘿。”曾伟权笑得有点奸,“放点儿血。”
“放血?”徐义只剩下重复话尾的份了。
“哼。”曾伟权看着徐义那茫然无边的眼神,不觉头摇了个圈,“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警告你把帐算明白了,今天腰包出点血,等明天你坐上了中兴龙头的位子,还怕补不回来吗?”
果然,曾伟权猜得没错,徐义不是不明白什么叫“放血”,只是这次地下赌场的损失惨重,如果一切后果都由自己承担的话,的确会元气大伤啊,他还在侥幸有其他的方式方法可以解决。“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唉!阿义啊,地下赌场这单买卖可不是中兴大哥我们自己人的买卖,这里头还牵扯了一个昌泰的范云松呢!”曾伟权敲着桌子阐明这件事的严重性,“你以为你只跟大哥认个错就算了?这次中兴是要跟昌泰那边交代的,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不拿钱出来是搞不定的。你说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责任,但是怎么都是你疏忽导致的吧,这么大笔损失你就打算陪个罪就这么过去了?”
曾伟权的话让徐义长吸了一口气,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装你也得装出个样儿来,怎么说你都要拿笔钱出来把这件事摆平了,这样堵了昌泰那边的嘴,大哥那边这件事也就这么就过去了。”
“行,我知道了。”徐义不再有二话,即刻起身。
“哎?你去哪儿啊?”曾伟权仰着脖子看着徐义阴晴不定的脸。
“唉!去拿钱消灾啊!”徐义说着前脚已经跨出了包房,背后留下曾伟权笑里藏刀的面孔。
陈思甜开着车兜了一个晚上,却发现她和岑永伦之间竟然连一个值得回忆的地点都没有,他们之间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随意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天窗看着头顶的一方天空。夜凉如水,阴天,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只是一片乌沉沉黑蒙蒙的天空,她百无聊赖的望着夜空,岑永伦根本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手摸着方向盘,转头四周围看着这辆车,刚刚的领悟一下子又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没志气没志气,真没志气!”陈思甜没好气的捶打着方向盘,撒着胸中难以释怀的幽怨。
“笃笃笃,笃笃笃。”车窗上传来均匀和缓的敲击声,陈思甜定睛看去。她眨了眨眼,又定睛看了一眼,跟着按下了电动车窗,“你,你,岑永伦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