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夜雨看着这个痛哭着的女子,心里荡起一丝难受。
她觉得白发是可悲的。
“我失去了好多好多……我没了他,也没了九璟九夜,我一无所有……”
纳兰夜雨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故事,讲完了。”白发已经很快就收起了眼泪。
“你需要什么。”纳兰夜雨站起来,回归到那一个问题。
白发苦笑,从袖袍里掏出一条青色的锦布,递给纳兰夜雨。
纳兰夜雨疑惑地看着白发递给她的锦布,不解。
“这是他最后送给我的东西,你……你能不能用这条锦布,让我重新见他一面?我相信这世界上有灵魂的,要看到灵魂不是需要媒介吗?这、这锦布可不可以?”白发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
纳兰夜雨看了看白发,叹了口气。
“不、不可以吗?”白发眼中又流出了泪。
纳兰夜雨接过锦布,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出一个阴阳双鱼图,然后将锦布放在了上面。
嘴里低吟了几句,只见那锦布上出现了一阵亮光,一个白衣人影慢慢出现在白发面前,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看得出来是个长得很俊美的人。
“连墨……”白发激动地扑过去,身子却穿过了这个人影。
那人影似在叹气,转过身来看着白发,想要伸出手来触摸白发的头发,可是怎么也摸不着……
“连墨……对不起……对不起……我失去了你我觉得好难受……可是我已经得不到你了……”白发泣不成声。
连墨眉目间似乎闪过一丝痛苦,他想努力去触摸白发的头发,想努力触摸白发的脸,可是他现在只是个灵魂,只能看,不能触摸。
这是灵魂最悲剧的事。
纳兰夜雨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白发和连墨。
“对不起……对不起……”白发捂着脸哭着。
“别、别说对不起……是我不懂得理解你……”连墨缓缓开口,声音虽然有些喑哑,但在白发耳中是那般的熟悉。
“可是你始终要离开……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
连墨看着白发那一头雪白的长发,苦笑道:“怜儿,不见你十年,头发都变白了……”
白发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我的头发是为你而白的,我想留下你……”
连墨有些不忍,别过头去,但纳兰夜雨清楚地看到他眼中流下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流泪了,只能说他动情了。
之后,只听到连墨传来一声叹气声。
纳兰夜雨看了看那锦布,那锦布作为媒介,是会慢慢消失的。
此时此刻,那锦布已经要消失到尾了。
连墨闭上了眼,凑过去,轻轻在白发额上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对不起……对不起……怜儿我不能陪你到最后……原谅我……”
直到整条锦布完全消失了,连墨的那一袭白色的身影才消失。
“不要走……连墨不要走……”
白发坐在地上,竭斯底里地痛哭着。
纳兰夜雨看着这个坐在地上的女子,默默叹气。
偌大的皇宫内,只剩下一个白发女子坐在白玉地板上痛苦,以及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女孩在一边默默站着。
过了很久之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慢慢从那地道里走出来。
纳兰夜雨抬起眼帘望过去。
对方一身斗篷遮住他的全身,认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面部也被斗篷后面的帽子遮住,唯一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他斗篷下的一只只有森森白骨的手。
纳兰夜雨盯着那只手,难道他就是那个将她拉下囚室的人?
白发见到来者,自然也收好了情绪,抹了抹眼泪,看向那个穿斗篷的人。
“白骨,你来了。”白发慢慢站起身来。
那人点了点头,虽然面向纳兰夜雨。虽然纳兰夜雨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对方在看着她。
不,不是看,是打量,细细地打量。
纳兰夜雨不喜欢别人这样打量自己,总感觉似乎要被对方看清楚内心一样。
“就是你把我拉下来的?”纳兰夜雨冷冷盯着对方,微微眯起眼。
“白骨不能见太阳,所以只能采取那样的办法把你请来……实在抱歉。”白发歉意地朝纳兰夜雨说道。
纳兰夜雨闻言,眉目间的冰冷才少上一点,“那么,我需要见我的夫君以及灵宠,还有三生果。”
三生果三个字,纳兰夜雨故意拉长了声音。
白发看了看纳兰夜雨,慢慢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拿三生果。”
“你说什么?”纳兰夜雨危险地眯起眼,盯向白发。
“三生果有灵性,也有人性,它是不会让一个外表只有小孩子身板的人获得它。”白发看了眼纳兰夜雨的小身板,解释道。
……这还通人性的?不准现在的自己获得它?
纳兰夜雨无力吐槽了。
“可是,我现在急需三生果……有什么办法能使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吗?”虽然非烟说过缩骨粉毫无解药,但是纳兰夜雨还是抱着不死心的心情问白发。
白发顿了一下,道:“办法有一个,但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
有办法?纳兰夜雨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能忍受,只要能让我变回来。”
白发赞赏地点了点头,对纳兰夜雨挥了挥手,然后走向那地道。
纳兰夜雨不解地看着白发的背影,但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