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se的雾气,如有实质一般渐渐聚拢在爱丽丝身旁,像一个黑se的太阳,紧紧围住爱丽丝。
身处其中的爱丽丝,表情呆滞,眼睛里的神采也一点点流失在黑se的雾气里,好似一对失去光泽的破碎玻璃珠。她的面se也愈发苍白,白的没有一点血丝,像一张筋疲力尽的白纸。
奇怪的是,尽管爱丽丝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她的手从始至终都不自觉的紧紧攥着她的魔导书。不仅如此,那本魔导书还渐渐亮起了红se的光泽,始终不曾褪se。
黑se雾气有意识一般的往爱丽丝的魔导书上汇集,浓缩,变成了一个黑se的球在里面。魔导书依旧闪着红se的光芒,一明一暗,仿佛秋夜眨的小眼睛。
雾气越聚越浓,而魔导书的光芒也越发闪亮,赤红se的光芒似一个太阳一般,在爱丽丝的手里凝聚。但是,爱丽丝却依旧呆滞,雾气之中的她脸se愈发惨白,仿佛一个死人一般。突然,她的身体开始摇晃,歪歪倒倒的颤抖,好像马上就要摔倒,而她手里的魔导书也愈发晃眼的亮。
爱丽丝像一棵立在寒风之中的枯草,颤抖摇晃。终于,她身子一歪,朝着黑se雾气就摔下。
“哧!——”
刹那间,黑白se的空间里破开了一个小洞,一点尖厉的赤红se光芒从中疾she而出,朝着爱丽丝飞去。
“当!”
赤红se的光芒狠狠的撞到了爱丽丝手中的魔导书,随即消失。
而爱丽丝却像是魔偶一般突兀的伸出手,撑着地面,呆呆的跪坐下来。
她右手中的魔导书红光大盛,随即“波”的一声爆开。红光并没有散去,而是围着爱丽丝渐渐聚拢,然后像是一个茧一样把爱丽丝裹在里面。
几分钟之前。
“乓!”
绣着jing致花纹的茶杯颤抖着摔下,变成一堆不得已的碎片。
杯子的主人,帕秋莉·诺蕾姬心里面忽然猛地一揪,莫名其妙的恐慌一片。就像是明明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的那种,无助的恐慌。眼前魔法书上面的符号,仿佛都缺了几笔,怎么都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咳、咳——”
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脸se也变得很苍白。
“我这是怎么了……”
帕秋莉皱着眉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里面一阵阵的恐慌,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看书。而地上碎裂一地的碎茶杯,仿佛一张正在嘲笑她的脸,让她莫名的惊恐。
帕秋莉站起身来,吩咐小恶魔打扫房间,自己转身出去找蕾米莉亚去了。
蕾米莉亚没有在房间里面,反而帕秋莉在大厅里面看到了她。
蕾米莉亚正脸se凝重的用手指在地上画着什么。帕秋莉注意到,她的手指在不停的流血。
“蕾米,你这是……”
蕾米莉亚好似没听见一样,她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让更多的鲜血流出,随即在地上用血沿着之前的轨迹继续涂抹。
“蕾米——”
“帕琪,如果你想弄清楚你现在觉得不舒服的原因,就去把上海带过来。”
蕾米莉亚头也不回的忙着她的事,甩出一句话。
帕秋莉对于蕾米莉亚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已经习以为常。尽管是多年相交的好友,蕾米莉亚却有很多神秘的地方,帕秋莉依然不清楚。不过,事实证明蕾米莉亚的话总是有她的道理。所以帕秋莉点点头,跑向了某间房间。
许久不见的上海人偶,此时正孤零零的被放在书柜上,靠着一本书静静的坐着。她的眼睛没有睁开,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一如她的人偶之名。
不知道为什么,从爱丽丝身边离开之后,上海人偶就再也没有动过,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偶。不论帕秋莉再怎么努力研究,上海人偶就是一动不动。为此,芙兰朵露还哭过好几场,以为是上海人偶生气不和她玩,不过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得不接受了。不过,芙兰朵露还是每隔几天就来看看她这个以前的朋友。
房间里面,芙兰朵露正坐在桌子上,和上海人偶说着话。
“上海,芙兰又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
“唉,你为什么老是不说话呢,是不是生气了,是的话芙兰给你道歉……”
“……”
无论芙兰朵露怎么说话,上海人偶从始至终都一动不动。
“其实,芙兰知道的,你是想爱丽丝姐姐了吧……其实呢,芙兰也很想爱丽丝姐姐的。姐姐也好,帕琪也好,我知道的,她们和我一样在想着爱丽丝姐姐。上海,爱丽丝姐姐和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
帕秋莉怔怔的站在门边,yu说还休。
芙兰朵露没有说话,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她把脸转向外面yin云密布的天空,脸上露出不属于她的忧伤和沉默。
“芙兰,蕾米让我把上海带过去……”
“嗯,帕琪你把上海带走吧。”
芙兰朵露低低的回答了一句,依旧出神的望着天空。
帕秋莉摇了摇头,带上上海人偶离开了。
大厅之中,蕾米莉亚似乎完成了她的工作,脸se苍白的立在一旁。看到帕秋莉回来了,她点点头,接过上海人偶,把她放在地上。
帕秋莉仔细看了看,发现地上是一个暗红se的魔法阵。魔法阵的样式很奇怪,歪歪扭扭的好似小儿乱画一般,仔细一看却又条理分明,很是诡异。
“蕾米,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