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来吧!”她深吸一口气。
腰间的手,仿佛犹豫了半晌,才算缓缓松开,他的视线一刻不离眼前的女子。他看着她缓缓起身,所有的温度,终于抽离了自己的身子。
上官靖羽抿唇,伸手去扶他坐起。
她半蹲在地上,拍了拍他肩上的粉末。
“摔着没有?”
“摔着没有?”
两人几近异口同声。
她笑着摇头,他报之一笑。
“你……眉心的朱砂,是天生的?”她笑问。
重锡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上官靖羽蹙眉,甚是不解。
“因为答应了某个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他定定的望着她,“不过,早晚有一天会消失的。就像从未出现过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到了那一天,我也会消失。”
她的笑容瞬时僵在唇边,“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学会珍惜。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重锡深吸一口气,“以后,可以常来吗?不去御羽山庄,就来这里。你若喜欢蔷薇,冬雪纷飞,我亦能为你办到。”
上官靖羽垂下眉睫,“真与假,能混为一谈吗?真就是真,假的终归是假的。”
她浅浅的吐出一口气,“我去找人进来扶你。”
语罢,她快速转身往外跑,却不曾发现他的手已缓缓伸出,再次落了空。
真就是真,假的终归是假的?
他苦笑两声,“我若真容相待,只怕你会躲得更远。我该,拿你怎么办?”
外头,银面男子快速进门,“公子?”
音落瞬间,重锡飞身落座,依旧稳坐轮椅。不是不能起来,只是想与她温存。可惜……黄粱一梦终归醒,醒来伊人不复回。
“她走了?”他问。
银面男子颔首,“是,走得很急。”仿佛又想起了什么,银面男子道,“不过,上官姑娘带走了一朵蔷薇花。”
重锡一怔,“带走了?”
“是。”银面男子点头。
他扯了唇想笑,到底没能笑出来,“竟然,带走了……好花堪折直须折!”眸中薄雾氤氲,他别有深意的哑然失笑,良久没有再吭声。
上官靖羽端坐马车内,扭头看一眼默不作声的芙蕖,娇眉微蹙,“素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