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安并不知晓她已经遇到过李君澜跟叶晨轩,自然也以为此事她不可能知情。
“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沈漓没有挣脱他的手,他眉间的皱纹,如此深刻,眼底暗藏的情绪,那样复杂,也是不愿告诉自己么?
“皇上这一次觐见你,必定是有十分重要之事吧?”上了马车,沈漓见他依旧不愿多说的样子,不得已问了出来。
叶辰安的神色一下子紧绷,漆黑深邃的眸子中,光芒闪烁,一只手按住沈漓的肩,声音也似乎颤抖:“你……已经知道了?”
她静静看了他好久,才在他小心翼翼的目光里点头:“是啊,已经知道了,皇上这一次为了刘大人的千金,才会千里迢迢将你召回,煞费苦心。”
叶辰安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话,这根本就无法拒绝,父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觉得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但无论如何,该走的路还是一步都不能拖,所以他妥协了。
“说不定也是皇上并不信任你,才会用这个当借口,其实不过是方便安插一个人在王府,毕竟两年多,边关的军心稳不稳,听谁的命令,都还只是一个未知数。”
“你如此能明白,可我却让你受委屈了,母妃也知道了此事,只不过是一道圣旨而已,我们两个才是最后才知道的。”
沈漓说不上此刻的感觉,说不痛心是假,但更多的确是无奈,因为毕竟不是他的意愿。
“什么时候的日子。”
“下月。”
这般平静的对话一直持续到回到王府,叶辰安看着她疲惫的脸色,心疼的将人拥入怀中。
“我答应你,绝不会碰她。”
沈漓摇头失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是为了我让皇上起了疑心,得不偿失。”
沈漓将人推开,然后转过身去,叶辰安看着她黑夜里寂寥的背影,竟然无言以对。
终归都是要走上这一条路,今日就算不是皇上的圣旨,待他君临天下,也会有满朝文武,这是代价。
房门紧闭,他在院子中一直站到双腿失去知觉,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已上中天,亮得见不到繁星。
究竟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这种一回到京都来的无奈与疲惫,不断的侵蚀着,等待自己的又将会是如何凶险的前路。
他也并不敢提起父皇的理由,不过是因为沈漓一无所出,若她听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却不知早有人故意将消息告诉了她,沈漓在房中,推开窗户,望着明月,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心思百转。
“下月便是王爷大婚的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从前那些人的态度都变了不少,也不知是如何长的眼睛。”天心在身后为沈漓梳发,将今日在后厨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见风使舵,这是人的本性,你即便是不惯也无法改变,毕竟不是一个人,由他去吧,不要管就是了。”
“可是小姐,她们实在过分,王爷对你宠爱有加,何来失宠一说?”
沈漓哑然,原来昨夜两人分房睡的消息这么快就传遍了,看来身边的眼线真是不少,回到京都不习惯的地方便在于此,处处都是眼睛。
“你休要与那些人争辩,事实胜于雄辩,说什么都无用,何况王爷要立侧妃此事属实,他们想要如何你也管不得。”
天心显然以为是谣传:“竟然是真?府中真的要多出一位主子吗?”
沈漓点头应道:“自然是真,莫非我还会欺骗你不成,你都说府中都在忙碌王爷的婚事。”
“可那是奴婢以为……以为是庆祝你们归来,哪里晓得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笑着摇头:“你心思单纯,要换做别人,早该去打听那侧妃是何人了,也好巴结一下,说不定将来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天心立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表示了自己的厌恶:“即便是小姐在边关,奴婢也绝不可能去侍候那样的主子,虽不知是何人,可如今只要一想到将来会在王府中与您一同分享王爷的宠爱,便是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你倒是替****起心来,还不好好的替自己想想。”
“奴婢一辈子都随了小姐,何须想太多。”
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这般没上进心,永远也成不了大器,直肠子在这些当中更是要不得,什么时候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下,还是你已经忘记了我们在沈家的日子。”
王府中还不知有多少别有用心之人,哪个不是****盯着主子动向,倒是怀念起了远在边关的日子。
“奴婢明白的,小姐不要担心。”
夜里花园一片静寂,周扬黑色的身影就立在夜色中,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王妃……”他恭敬的行了礼。
“这个交给你,按照我说的去办。”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信封,沈漓将它交到了周扬的手中。
“此事务必要隐瞒王爷,他近来已经为了许多事情烦心,不要再去扰他清净了。”
“属下明白。”
沈漓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突然有些想亲自看看沈易征看到这封信时的表情,他也许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曾经侮辱过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又或者他根本是已经忘记。
信中全然是关于梁氏的一切,还有曾经的过往,她是以梁氏的名义所写,无非是怨恨他当初的行为,何日要来复仇之类,相信他定会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也许从此也不会出现了,沈漓想着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