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丫给我的主意就是贴大幅海报?
苗翠花无语的看着白蔹。
把所有饭点的名称价格都明白写了牌子挂外头,让人一目了然,这解决办法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迎着苗翠花的目光,白蔹微微一笑:“这样,不就清楚明白了么?”
确实是……恩,这样。
你不知道我这里头有啥?这还不简单,米粥豆沫大饼面条,连价格都给你写清楚,省得你进来还要问第二遍。
苗翠花叹着气点头:“确实是个很直接的办法,可就是……也太……”
太没美感了啊,写个招牌挂外头。
诶,为什么她不能好好设计一下海报呢?
谁说非要一样一行的写一张干巴巴的大字放那里呢,她就不能加点装饰么?做的好看的话,岂不是能起到吸引顾客的作用。而且,从这大盛的基础教育普及程度来看,似乎平民百姓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呢,那她干嘛不能图文结合呢?
比如说,上面写着米粥一文钱两碗,旁边就画上一碗粥和两个铜钱?或者,直接画一张米粥大饼小菜面条,然后搞个箭头往里一指,就算没有文字说明,只要智商在正常范围内的,应该都知道是啥意思了吧。
看着苗翠花再次陷入沉思,白蔹无声的笑了。
就是这么个小女子,才十三岁,才刚到他胸口那么高,却每每给人以超出了年龄的感觉。
是因为自幼所经受的磨难令她不得不比同龄女子更加老成么?
不对,老成这个词不应该用在她的身上。可他一时之间却又寻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她。
这样一个又莽撞又谨慎,又精明又迷糊,又泼辣又善良的女孩子。
好像就这么一直看着她,便觉得早已麻木的心口慢慢有了知觉。
她说他舌头带毒,说出来的话都是毒的,可他却不想改。因为,他就是想看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儿。
那样的生机勃勃。
“喂,你盯着我看什么?”
苗翠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抬头一看才发现,那朵白莲花一直看着自己呢。
白蔹抿了抿唇,很小心的问:“真要知道么?”
“废话。”
“方才不经意打量你一眼,总觉得你似乎……恩。比先前胖了些。”
“不就是胖……你说啥?”
透过摇动的灯光,白蔹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再次重复:“我说,你比先前似乎胖了些。”
然后,他果然就看到了如临大敌的苗翠花。
真是不解。为何一说到这个,她就会那么紧张,明明不胖,却总把减重挂在嘴边。
花花啊,那是你不懂现代女人的忧桑。
苗翠花上下拼命捏自己的脸蛋和胳膊,完了,是不是她现在成天蹲店里,不跟以前那样一天出去两趟,在街上风吹日晒,所以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这膘就跟着上来了?
喵的,由瘦入肥易,由肥入瘦难啊。
看足了苗翠花的神色变换,白蔹才不慌不忙的补充:“不过,胖些倒也好。”
“为毛?”别惹我,我现在很不爽。
“将来不会有人说我苛待你。”
听他这么说,苗翠花忍不住翻给他一个白眼:“凭什么你苛待我啊?”然后,她就反应了过来,这小子的意思是将来她肯定得嫁给他,要是把她养得胖胖的。人家肯定不会说他有家暴的问题吧。
喂,你划地盘的时候,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白蔹披着一张公子如玉的皮,包着一个自恋精分毒舌的魂。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的坑人,然后自己在旁边装无辜,卖了人还要让人家帮他数钱,这是苗翠花早就知道的,可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么死缠烂打的技能呢。
不光死缠烂打。还会耍滑头,这怎么看都跟他的画风有点不一样啊。
“白蔹……那个花啊,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谈谈。”
白蔹定定的看着苗翠花,片刻后,点点头:“好,谈。”
他坐到了苗翠花的对面,顺便给她到了碗水。
外面天气仍旧不好,风丝丝缕缕的钻进店里来,灯光随着晃来晃去,晃得苗翠花忍不住开始回忆各路恐怖片的经典剧情。
昏暗摇曳的灯光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外面风声大作,偶然一抬头,看到自己对面的人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在灯光的映照下,狰狞可怖无比惊悚……
喵的,这魂淡小子确实露出了诡异的表情啊——你一脸宠溺是闹哪样!可说到狰狞恐怖,哪怕是被昏黄的灯光映着,人家照样是三百六十一度都无死角的帅哥啊。而且,因为光线的原因,还平添了一丝神秘的妖娆味道有木有。
“咳,那个,进入正题。”强迫自己收回那“对美丽事物的纯粹欣赏”的目光,苗翠花端起碗来抿了一口水,两眼盯着水碗说,“你说,你想娶我,是吧?”
“恩。”
“喂,我是很认真的跟你在谈这件事,你别敷衍我。你再好好地,认真的沉思一会儿,然后告诉我,你确定你是真心的,不是随便逗我玩?”
“恩。”
“我今年才十三,你知道吧?”
“恩。”
“我是什么脾气,什么性格,你知道吧?”
“恩。”
“……我没打算为什么人改掉自己的脾气,也不打算做个温柔体贴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你知道吧?”
“恩。”
“所以……你恩个毛线啊你恩!”
喵的,说了我不是个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