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侍郎年纪轻轻有所作为,又重情重义,果然是难得的人才。”
季焕罗一愣,心想不是说秋闱考试么?怎么就转到夸奖自己了,他们南国人都喜欢快速转话题么?“大人过奖了。”
沈彬不痛不痒的和季焕罗聊了半天没和秋闱考试的话,然后放季焕罗走了。
季焕罗出了大堂,心想沈彬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汤圆见到季焕罗,又是一阵风的冲了过来,“老狐狸叫你什么事儿啊?”
季焕罗眉毛一挑,“说尚书大人的坏话,不怕我会告密么?”
汤圆无所谓的一摊手:“第一你不是那样的人,第二沈彬不是好东西,是白家一挡,第三么……”
季焕罗看着汤圆,等着下文。
“第三么,本公子英俊潇洒,你舍得我受罚么?”说完就跑了。
季焕罗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无奈的看了汤圆远去的身影一眼,心想这孩子真好骗,自己跑远了,不用回答他的问题了。
可是,季焕罗低估了汤圆的记忆力和无比执着的心思,上茅房,汤圆突然冒出来“老狐狸叫你什么事儿。”,整理资料时,又冒了出来,同样的话。、
直到下午出了吏部大门,汤圆拽着季焕罗的衣袖:“你倒是告诉我嘛,到底叫你什么事儿啊?”目光真切,似乎还含着泪光,似乎季焕罗对汤圆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季焕罗觉得自己要疯了,说道:“你问了问秋闱考试的事儿。”
“没了。”
“没了”季焕罗点了点头。
汤圆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秋闱考试是圣上和白家的一次较量,咱们都站好队,最好对策,不然容易成炮灰。”
季焕罗瞬间对汤圆有了改观,这孩子脑子还不笨嘛。
“你那是什么眼神?”季焕罗看着自己像看傻子一样。
“哈哈……”季焕罗笑着走了,心情瞬间大好。
晚上季焕罗和汤圆在聚贤楼吃饭,聊了很多。季焕罗听着汤圆的言论,对汤圆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也是,处在朝廷,心思简单的怎么能存活下去呢?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离不开勾心斗角,有人为了利益,有人为了生存,有人为了保全自己。
回去的路上季焕罗心想,目前吏部可以信任的人就是汤圆,看样子汤圆是站在南帝一边的,但是只有两人还是单薄了些,如果可以拉拢王杰,到时候架空沈彬,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季焕罗到了长春园,打开门,突然从怀里轻轻掏出一把匕首,来到窗帘处,一掀帘子,刺了进去,一只手比季焕罗更快,握住了季焕罗的手腕,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季焕罗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庞依旧温润如玉,只是下巴多了些许青色的胡茬,给向来以整洁示人甚至有点儿小洁癖的他增添了一丝沧桑,奇怪的是季焕罗觉得不但无损他与生俱来的优雅,反而更有一种平常没有的粗犷的魅力,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潘安?熟悉的双眸盛满了笑意与浓烈相思的望着自己,仿佛整个屋子都因为这双眼睛而亮起来。
被这样的目光包围着,季焕罗不知怎的竟突然心中一酸,抑制住那冲到眼睫的泪意,微偏过头,随即甩开慕容瑾那双温暖的有着薄薄的茧子的手,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张黄花梨矮凳上,侧对着慕容瑾,将茶举至嘴边轻轻啜着,稳定了一下情绪。
“你怎么回来了?”声音平静下来,略带了些与平常不同的沙哑。
慕容瑾随之坐下,伸出手将那只依旧凑在季焕罗唇边的上好的汝窑月白釉茶杯拿下来,握住那双柔软的小手,感觉到它的轻颤与微凉,透露出它的主人此刻并不平静的心。
季焕罗使劲抽了抽手,那双紧握的手便随之紧了紧,未抽出来,与他使力简直无异于蚍蜉撼树。季焕罗柳眉竖起瞪了慕容瑾一眼,后者丝毫不以为杵,依旧是满脸笑意,似乎那白眼如媚眼般甘之如饴的受了。遇到这种面厚力大的主儿,季焕罗惹不起忍的起,放弃挣扎,随他去了。
似乎知道季焕罗对他这种无赖行径毫无办法,如愿握住美人玉手的慕容瑾心情很好的轻轻笑了起来:“回来帮你。”深谙惹一下就得赶紧安抚的道理。
这轻轻的四个字直叩季焕罗的心扉。季焕罗心里一滞,似乎从周国出来后,慕容瑾温柔了很多,四个字,回来帮你,让季焕罗一阵感动,她孤军奋战太久了,已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仇恨和阴谋诡计,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会怕,在南国这个陌生的后宫,到处是陷阱,还有灭人仇人对她的虎视眈眈,她需要防备的太多,身上早就长满了坚硬的刺,却每每到夜晚扎的自己心疼……
确实季焕罗太单薄了,就算加上汤圆和王杰,也许也不是白家的对手,况且王杰还是未知数。
“北疆的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如今北疆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处理好南国,就可以和周国抗衡了,你想要的,我会给你,我只要你。”慕容瑾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让季焕罗深陷其中。
“我……”季焕罗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季静纶是被慕容瑾气死的,虽说是间接,而季静纶也不是真正季焕罗的父亲,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
“我会给你时间,我会等待。”慕容瑾瞧出了季焕罗心中所想,亦是对自己之前做的混蛋事后悔不已,如今只能一点点的感化季焕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