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棋贵人来到,本宫倒是失了礼数。”季焕罗并不记恨,只是笑着看着满脸气氛的棋贵人。季焕罗这时候有些同情她,皇上封她“棋”字,想必后宫之人也是把她当成棋子了。
这位棋贵人今日前来,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派,她位分低,当然可以闯祸,只要他闯祸之后,有人可以站出来包庇,那么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幕后的主使之人。但是季焕罗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就算是找到那个幕后的主使,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撼动那个后台,与其自找无趣,倒不如坐观虎斗,今日,就好好的看看这出戏。
“季焕罗,你少这样假惺惺的,你说说,你为何这样哄骗皇上,冒认别人的事情。”棋贵人直呼着季焕罗的名字,全然不把位分高了她很多的文妃放在眼里,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季焕罗现在没有圣宠,又被圈禁,跟一个庶人差不许多,也难怪棋贵人这样的无礼。
“贵人这么大的怒气,本宫还真不知何时冒认了姻缘。”季焕罗看着有一些太监宫女已经出去报信了,自从季焕罗被圈禁,有些太监宫女名义上来为皇上守门,实际上是各宫的眼线,如今文清宫有这样的好戏,他们自然是乐意的跑到主子那里讨赏钱。季焕罗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出言不逊的贵人,只见她眉清目秀,瓜子脸蛋,身子也是相当苗条的,今日看起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梳了一个飞鬓,这样整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季焕罗心中不禁的暗笑,只不过来找一个被皇上圈禁的妃子理论,却要这样的好生打扮一番,如此说来,倒真是,有趣。不过,季焕罗转念一想,既然这个棋贵人能够这样的大张旗鼓的到来,也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看来,今日,皇上注定是要来的,季焕罗不禁苦笑,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上了,先不说皇上绝情把季焕罗圈禁,单说是,季焕罗被圈禁后,皇上甚至都没有在宫外提及季焕罗或者文妃的字眼,季焕罗又怎么不伤心,不过,今日,皇上能够前来,倒是对季焕罗百利而无一害的,皇上来了,见到季焕罗,自然也会在心里暗暗思忖一番,季焕罗感觉,自己的出头之日,会很快就到了。
不过,看棋贵人的嚣张程度,应该是最近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但是,季焕罗细心的留意了一下,这位棋贵人好像有些有喜的征兆,但是,季焕罗不敢确定,因为,季焕罗不过是凭着记忆判断,也许是失误,也不一定啊。
很快,棋贵人还在纠缠着的时候,皇后,贵妃,妃子,以及各宫主位都已到场,不过季焕罗等的可不是这些人,终于,门口的小太监,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季焕罗与众人一样跪在地上,等着皇上走进来,棋贵人跪在地上哭喊,“皇上啊,请你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冤屈啊!”
季焕罗不禁的冷哼一声,自己还没有叫冤枉,倒让这个无中生有的人乱说,真是恶人先告状,季焕罗感觉心里,一阵的火气,真的很想给这个贱人两个嘴巴,让她看清楚真相,但是,季焕罗不会这么做,她现在,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又因为自己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受到了皇后的仇视,因此,自己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须是先要学会忍耐,所谓的“忍”字,说白了,不过是心字头上一把刀,要想忍住,就必须受得了任何的委屈。
皇上唤着众人起来,便径直的走向了文清宫的大殿内坐下,当然,各宫的众位也都跟了上来。皇上瞥了一眼依然跪在殿外的季焕罗,对着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的棋贵人说道,“爱妃为何到这蛮夷之地胡搅蛮缠,失了礼数。”
“启禀皇上,臣妾实在是委屈,才出此下策。”棋贵人一改自己刚才的哭腔,声音里多了份兴奋。皇上自然是听得出来,对着吴公公摆摆手,让他把季焕罗请进来。
季焕罗走进大殿里跪下,也不向皇上问安,只是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棋贵人,既然你今日这么不顾形象的来到文清宫,想必冤屈也是极大的,今日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本宫自会给你做主。”皇后守着皇上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为了提醒皇上,这季焕罗已经废了,就不要再留颜面。
季焕罗偷偷的瞄了一眼皇后,她正情意浓浓的看着皇上,施加一些媚人的伎俩,想必,自从她小产后,皇上也不敢贸然的跟她同房吧,日子久了,空虚寂寞,皇后难免会见到皇上之后,这般的浓情厚义。
不过,关键不是在于皇后,今日的皇后,似乎并不知道这儿有一个闹剧,看皇后的表情,这件事情,她应该是不知道缘由,否则,也不会这么的忍不住气,一开始就大声的斥责。
季焕罗看着还在哭着的棋贵人,心中不禁怆然,一个小小的贵人,不过是别的位分高的妃子的玩物,今日在这里为别人卖命,真是很可怜,可怜啊,季焕罗不禁生出一份同情,但是,这个女子,沦落到这个地步,若不是说可怜,那就是,可悲了……
季焕罗还在想着这件事,忽然,被棋贵人凌厉的声音打断了。
“启禀皇上皇后,臣妾出闺之前,本是与皇上有着一段良缘,只是臣妾觉得进宫之后颇受皇帝怜爱,所以一直隐忍为说出口,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冒名顶替,诳的圣宠。”棋贵人又开始抹起了眼泪,没有说下去。
皇上笑了笑,“爱妃说于朕有缘,是何时?”
“三年前八月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