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汉和熊二都是一愣。莫名其妙的望着萧庭,这位爷是怎么了,竟然冒出来平平淡淡才是真这种话?您这段日子,圈钱杀牛大宰活人,何时平静过?这完全不像他啊。
莫非又有什么鬼主意?
八成是,牛老汉太了解萧庭了。萧庭一旦一脸认真的时候,往往就是憋着坏的时候。不知道到时候谁又要倒霉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不会又是长孙诠吧。
这黑胖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牛老汉也不多问。笑呵呵的说:“还有件事,得请爵爷的示下,那些钱,是入帐还是怎么着?”
这钱来路不算太正,入账的话就涉及到做两本阴阳账目,一本给外人看,一本给萧庭看。
萧庭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无聊的主意。笑嘻嘻趴在牛老汉耳边嘀咕了几句。
人闲着蛋疼,就容易出幺蛾子,多年以后有人提到这件事。一致认为:萧兰陵行事,有时候的确很没谱,能让人气吐血。
……
这两日长安出了件新鲜事。
长安令,未来的驸马都尉长孙诠,给太宗最小的女儿,当今陛下最疼的妹子。衡山郡公主送了份大礼。…
按理说,衡山郡公主虽然身份贵不可言。可她是已经许了长孙诠的,算是长孙诠没过门的媳妇。这长孙诠送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根本算不上什么谈资。
可这事其中来的古怪,因为这份钱数目太大,有两千贯,更关键的是,这钱是人家萧兰陵送过去的。
这就值得琢磨了,你长孙诠送自己未婚夫人礼,干嘛要托萧兰陵?
有人琢磨,就有人来解释。也不知道从哪家酒楼里最先传出来的消息,紧跟着整个长安的酒肆里都在疯传各种小道消息。
大概有那么几条线。
据说这长孙诠入京之后,上公主府拜访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萧兰陵这人是个爱交朋友的,和长孙诠关系不错,可长孙诠有几个手下不知好歹,竟然借着两家交好,萧兰陵病了萧家没防备的机会,上门盗取财物,给卢公养在萧家的狗抓了个正着。长孙诠羞愧之下,赔礼赔钱。
萧兰陵倒是没怎么在意,虽说收了这笔钱,但人家可没放进自己口袋里,而是借花献佛,带着病体,以长孙诠的名义带着这些钱上门送礼,送给了衡山郡公主。
也是奇怪,这次人家公主偏偏就收了,据说还留了饭。
……
几条线并在一块,这事就很值得一谈了。好嘛,正牌的未来驸马上门,尽吃闭门羹了,可八竿子打不着的萧兰陵上门,公主就能笑面相迎,这是为了啥?
“废话你这是,长孙诠多大了,四十五六了吧,长得和黑猪成精似得,你再看看人家萧兰陵。你要是有个青春年少的丫头,你说该选谁?”有人嗤之以鼻。
“您这话说的不对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可是太宗定下的!”有人插嘴。
“哪又怎么样,太宗要是泉下有知,长孙家能养出盗贼来,恐怕也得气的退了这门亲事。”又有人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连自家下人都管不好,我看长孙诠也好不到哪去。”
“你说说,长孙诠当了八辈子长安令,也赚不到两千贯吧?”有人不解。
“你这又是废话!”之前那位百事通摇着扇子,道:“人家长孙家几代官宦,百年的世家,还缺这几个钱嘛?”
“那是几个钱嘛?两千贯啊。”
“要我说,长孙诠太小家子气了。”有人摇头:“既然有钱,他为什么之前扣扣索索的,入京也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给衡山郡公主送点像样的玩意,人家还只当他清廉,囊中羞涩。好嘛,这次给抓了痛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露陷了吧。他就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
“这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人笑道。他们却不知道,这笔钱对于长孙诠而言也不是个小数字,长孙诠自己事后想想,肉痛了好几天。
“各位,各位,我觉着吧,这萧兰陵和衡山郡公主之间,八成有那么点……”这人没明说,露出一副你懂得的怪笑。
大唐民风开放,长安城里没事来吃闲酒的人,大多也有些背景,言谈不忌,听那人这么一说,周围倒是有不少人纷纷叫好,笑道:“男才女貌,青春年少,本就该是一对。”
……
太极宫中。
李治这两天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走路挂风,一副怒冲冲的样子,搞得后宫的内侍们一个个心都提溜着伺候。
“这小子,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妹子头上来了,行,行,真有他的,以往还没瞧出来他还有这份心思。”面对武媚娘,李治总算说出了一肚子怨气的缘故。
“您不也打他妹子的主意嘛。”武媚娘却是满不在乎的抿嘴一笑:“哦,臣妾说错了,您是为了太子,打他妹子的主意。”
“这一样嘛,这能一样嘛!”李治脸红脖子粗,重重的把酒杯朝桌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