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袁浩摇了摇头,沈兰见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听到动静的沈赵氏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沈兰道:“兰娘,你跟谁说话啊?怎么了?”
听到沈赵氏的话,沈兰眼睛一亮,立马转身对着出屋的沈赵氏道:“娘赶紧找几套衣裳出来,袁浩他们几个跑塘里洗澡了。这会儿只怕都湿透了。”
出了屋的沈赵氏自然也看清楚了袁浩的模样,立马就要转身去找衣服,可是一想到袁浩可是带了整整十个人来,家里哪里有那么多的衣裳啊。顿时有些犯愁了。
“娘,赶紧啊,爹的衣裳不够,不是还有大哥的么?人家给我们帮工,总不连个换洗的衣裳都不给人准备吧。”沈兰也担心袁浩站外面吹久了夜风会着凉。于催了起来。
沈赵氏本来在犯愁,如今被女儿一催就想着先把眼前的事过去再说,于是赶紧进了屋,留下沈兰和袁浩依然站在天井里。
“兰娘。”蠕动了嘴唇,袁浩轻声唤道,虽然声音很轻,但是沈兰还是听进了耳朵里,沈兰转头望着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什么?望着此刻的沈兰,袁浩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咙处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起来,其实月光下的袁浩很是秀色可餐。
袁浩的身形很高,在这个普遍七尺男儿的时代,袁浩近九尺的身高就有些出类拔萃了,除此之外他肩宽手长腰细,穿上衣服的时候就是风姿卓越,此刻不穿上衣露出上身来也很吸引眼球,可能是因为他平日里习武,所以身上的肌肉结实饱爆发着力量。也许习武的时候习惯了打赤膊,所以身上的肤色不是苍白的,反而是古铜色。
这个时代的男人少有不打赤膊的,特别是农村乡下的男人。天气炎热的时候都习惯了不穿上衣,所以沈兰并不觉得奇怪或者是羞涩,可是此刻看着袁浩的身体,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自在,兴许是因为那一句如同呢喃的呼喊,又或者是他的眼睛太过于明亮造成的困扰。于是沈兰不自觉地转开了视线。
清了清嗓子。沈兰不大自在地问道:“什么事?”
袁浩在沈兰移开眼睛的一刹那,微微有些落寞,此时听到沈兰的问话,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终归他是放不下尊严对她说什么,所以最后只是失落地吐出两个字来,“没事。”
沈兰忍着没有回头去看袁浩,胡乱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既然没事,那我走了,等会儿我娘就拿衣裳给你,你也赶紧进屋把水擦干了,将衣裳换了,脏衣服让海陵拿出来,明儿让徐妈妈给你和大家伙儿洗了。”
“嗯。”袁浩应了一声,沈兰则连忙朝沈梅屋里走了去,之前她就是要去沈梅屋里拿针线,原本也用不着她跑一趟,只是徐氏和香菱在给石头洗澡,这才由她自己跑一趟,就为了拿针线给石头的兜肚缝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石头的兜肚上的带子松了,沈兰这才出屋去沈梅那里借针线。
眼望着沈兰进了屋,袁浩也觉得没意思,干脆也进了沈海陵的屋,沈海陵屋里点这油灯,所以很明亮,沈海陵则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书,听到袁浩进屋的动静就转过头去。
“袁浩哥,你怎么一身的水啊?”沈海陵干嘛放下手里的书,推开了椅子,起身拿了自己的布巾给袁浩擦水。
袁浩也没客气,接过了布巾用力擦了把脸,顺手将头发也解了开,用布巾擦拭了起来,嘴里闷闷地回道:“这不是太热么,我跟兄弟们就下水去游了两圈。”
听了袁浩的解释,沈海陵立马懊恼地开口:“早晓得这样,我也出去乘凉了,顺便去塘里洗个冷水澡,多凉快啊。”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沈赵氏的声音和敲门声,“海陵,二当家的在不在你屋里啊,我找了你大哥的旧衣裳,你拿进去先给他换换,可别嫌弃。”沈赵氏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袁浩说的,听了她的话,沈海陵抬脚朝门口走去,开了门就见自家娘亲站在外面,手里抱了一堆的衣裳。
“娘,给我吧。”沈海陵伸出手,那边沈赵氏很自觉地将找给袁浩的衣裳递给了沈海陵,嘴里道:“赶紧让二当家换了,把脏衣服拿出来,我拿去洗洗,晾一晚上只怕就干了。”
“哦。”沈海陵点了点头,拿了衣裳立马关了门,转身进了屋,屋里袁浩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沈海陵将衣服放到床上,回头对袁浩说:“袁浩哥,赶紧换,我娘还等着你的脏衣服呢。”
袁浩点了点头,就朝床边走过去,随手将布巾放在床头的凳子上,拉下自己肩头的衣服,又脱了湿淋淋的裤子,然后拿起床上的干衣服换上,沈海峰的身材也很魁梧,所以袁浩穿他的衣裳后并不觉太短,不过多少还是有些不合身。
沈海陵趁着袁浩换衣服的时候,将袁浩脱下的衣裳捡到手上,然后拿出了屋,交给在屋外候着的沈赵氏,沈赵氏二话没说就接过了衣裳,随后将怀里的剩下的干衣裳抱进了今日安排给袁浩带来的手下的屋里,将衣服一一摆放在床上才出了屋,等她出屋后陆陆续续有人从外来回来,看那模样一个个都是湿淋淋的,都是从水塘里出来的模样。
进屋的人看到床上的干衣服,都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来,换好了衣裳就将脏的衣服拿到外面天井里的木盆里,这木盆是沈赵氏后来搬出来放在天井里的,还特意将袁浩换下的脏衣服丢了进去,这么一来大家就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