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行军,常有逢林莫入之说。茂密的树林横生的枝叶,淡淡的月光被挡在天空之上,幽暗的树林此时仿佛远古巨兽的大口一般,死亡的阴影遍布其中。
张平此时看着树林中隐隐传来的无数身影,忽然阴测测的一笑,随后整个人朝着林中大步走去。
阳光往往带来许多美好的东西,光明,鲜花,温暖。然而,这里此时并没有阳光。
张平走起路来一向很稳,一步踏出,仿佛脚尖从来不曾离地,而是在地面上划过一般。
入林里许,林子里面忽然飕飕的出现了一股股劲风。这里地势高出,树林阴密,照常理来讲,是不该有这么大的风的。
“哈哈哈……哈哈哈……”随着一阵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诡异笑声四处传来,只怕这树林今后将留下一段段关于鬼怪的传说。
随着林风越来越大,纷飞的落叶此时一个个飞速的旋转起来,尖锐的叶角此时犹如一只只可怕的暗器,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化为碎屑。
面对满天杀气四溢的落叶,张平的周身一尺之外忽然出现了一股股阴阳流转的气劲。这股气劲并非是张三丰的阴阳意境,而是张平以乾坤大挪移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催动林中的阴阳二气以及空气,将飞来的落叶尽数扭曲。
此时张平看了看四周,朗声开口道:“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本座动手?”
话音未落,一黑一白两道诡异的身影忽然自高出飞射而下,落在了张平身前一丈远的地方。
一黑一白两个面具,粗布黑白长衫犹如纸做的一般,再加上两根哭丧棒,活脱脱便是那传说中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
那黑白怪人方一落下,黑色人影便是抬手一记哭丧棒朝着张平肩膀打来。
随着张平向后退出半步,那白色人影登时和黑色人影一个换位,随后同样一记哭丧棒向着张平头部打来。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只是右手一挥,随后一道匹练一般的气劲涌出,瞬间便将对方的哭丧棒卷飞。
此时张平阴测测的笑着开口说道:“街头卖艺耍把式的功夫,也敢来这里丢人现眼。”
此时张平先是左手一抖。几十枚铜钱登时朝着对方周身以及四周激射而去。随后,张平身形一变,咫尺天涯身法全力催动之下,犹如鬼魅一般朝着对方滑了过去。
此时那黑白怪人见此,先是将手中剩余的一根哭丧棒舞得密不透风。将张平射来的铜钱尽数隔开。随后面对紧随其后的张平,黑白两道身影犹如一阵旋风一般不断调换位置。
远远看去,此时那黑白怪人的周身仿佛行成了一连串黑白相间的怪异洪流。伴随着一阵阵不男不女的怪异笑声,只怕盯着久了,眼睛都会被其晃瞎。
然而此时张平却是全然不管其中变化,仅仅是突然之间双手齐出,两掌夹杂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内力,瞬间朝着两道黑白身影轰去。
那黑白怪人的功夫仅仅两招,便被张平看得清清楚楚,说白了。无非是戏法的一种高级运用罢了。虽然因为气机等原因,这类功夫遇到张平这等高手便无所遁行,不过其操控假身攻击的功夫,却同样颇为玄妙。
而那黑白怪人见得张平的双掌居然分毫不差的朝着自己的真身攻来,仓促之间只得将哭丧棒朝着张平咽喉射来,同时双掌齐出,硬接了张平的这一掌。
随着双方四掌相击,黑白怪人只感觉一股仿佛烈日般暴躁的狂暴内力瞬间攻入自己手臂,并且飞速朝着心脉涌去。
此时那黑白怪人倒也当机立断,随着其强运内力一震。整个身体登时脱离了张平的控制,向着林中倒飞而去。
此时张平却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那黑白怪人飞出的方向,开口说道:“好一个颠倒无形大阵。不过你们以为,凭这个就能对付的了本座吗?”
随着黑白怪人撞上一颗大树,并吐出一大口鲜血,一股浓雾忽然缓缓出现,将他的身影尽数吞噬。很快,那诡异的浓雾之中忽然传来一阵仿佛邻村老头般的家常唠嗑声:“哦。就是不知道百余年前兵器谱排名第一的紫血妖道如今还有多少胆量?”
张平此时双手大袖一摆,随后一架黝黑的长琴登时出现在张平手中,随后张平将长琴一揽,一言不发,朝着浓雾深处走去。
此时那些林间的浓雾方一见得张平走近,便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纷纷四处逃开,为张平留出一条笔直的小路。
而随着张平缓缓走到几株粗壮异常的大树之间,周遭的一切景物忽然之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此时周围的树木已经被被一堵堵高大华丽的围墙所替代。
张平此时环顾周遭一圈,发现这些围墙好似一个大大的迷宫一般,无数条弯延曲折的道路让人眼花缭乱。
然而此时的张平却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自言自语道:“好地方,好景致,各位真是为自己选了一块儿上好的墓地。”
“要我看,这块墓地还是你好好享用吧,不要辜负我们大伙儿的一片心意……”随着一个老女人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满天的树叶簌簌之声登时传来。
张平此时却是忽然一边缓缓的拨动琴弦,一边笑着开口说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老婆婆你的功夫确实练得不错。在下送阁下一首大风歌,为阁下庆……”
话音刚落,一阵阵肃杀的琴音犹如海浪一般一bō_bō呼啸而出。那犹如两军厮杀的惨烈幻音以及金铁交织之声将整个树林震得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