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铁兮君的话句句在理,要是搁在几百年后,所有人都会支持她抛了秋生,只是这是封建的明朝,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乃是女人的天职,她这样朝前的思想,这里是容不下的。铁弦那样的卫道夫更不可能容许自己的亲妹妹做这样大逆不道世人不容的事。
徐辉祖听着铁兮君说,一直紧锁眉头,将铁兮君的手紧紧握住,铁兮君说几句便会对他报以一笑,好像需要安慰的人不是自己倒是徐辉祖一般。
“这么说,你哥哥是说不通的了?”朱棣歪着脖子对铁兮君问道。
铁兮君抿嘴点头道,“怕是这样的。”
“那秋生家直接退婚呢?”
铁兮君摇摇头,“这样的话,哥哥也会觉得没有面子。”
我对这个铁弦有些反感起来,这根本就是正直过头,用自己的道德观捆绑别人嘛!
“你恨不恨你哥哥?”
铁兮君苦笑一番,“我刚逃出来那会儿无依无靠,连个栖身之所都找不到的时候确实有些恨他,不过哥哥是正直的人,他孝顺父母,善待弟妹,以身作则教导子女,不眠不休效忠朝廷,更为当地百姓排忧解难不愧为一方父母官,他是个没得挑的人,我不怨他,只怨造化弄人。”说到此处,她忽的将徐辉祖握住她的手拉回怀里,浅笑道,“不过老天待我不薄,叫我遇见了辉祖。”
铁兮君一番话说得我和朱棣都无话可说了,同情、怜悯、感慨,除了这些,也难有别的情绪。
北平离济南不算远,没几天我们就赶到了。徐辉祖与铁兮君交代,不要透露了朱棣的身份。我们都自称徐辉祖的朋友罢了。
在客栈打尖一夜,第二日,我们便在铁兮君的引领之下来到铁弦的府外。铜门紧闭,门口两只石狮威严而庄重,这个宅邸的派头,与铁兮君给我们描绘的铁弦的为人十分搭调。铁兮君素手拍打在铜环之上,没多久便有家丁开门,那家丁一见铁兮君,先是愣了一下,后满脸惊喜,往里便喊道,“快通知老爷!小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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