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万分,这位浪荡子兴致来了挡都挡不住,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是躲开为妙,“公子,我是真的熬不住啦,身体发虚,想要休息,不知可否放行?”
“我明日就走了,你难道不想多陪陪我吗……”徐辉祖眼神里汪着一湾秋水,“你走的时候,我可是陪你在江边坐了一夜……”
“谁走了?”我问道。
徐辉祖摇摇头,像个孩子似的,“关关……”
我也分不清他现在是醉是醒,不敢多问,他已经好几次在醉中提到这个关关,只怕是个心仪的姑娘。顶多是一笔fēng_liú债,也不值得我去窥探。我起身道,“徐公子,我先回了,您要么和我一起走,要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了就喊两个丫鬟来扶你,怎么样?”
徐辉祖一把拉住我,“关关,别走……关关……对不起……”
看着徐辉祖不对劲,我小心翼翼的摸了他的脑门一把,只觉得烧手,原来这个家伙发了高烧自己也不知道,还喝了这么多白酒,又在这里吹风!“呀,徐公子,你生病了,得回去了。”
徐辉祖突然低声哭了起来,“关关,这是我第一次来北平,鼓足了勇气,现在我要走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徐辉祖又是个将军之子,更不会轻易掉泪,此时即使是迷糊不清,能让他落泪的人,只怕确实大有来头!我弯下腰,伏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关关现在在哪里啊?北平?”
徐辉祖突然哭的更凶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将头埋进我怀里,“在的,她在北平,她再也回不去了。”
“她也是金陵人?”
“她不止是金陵人,还是徐家的人。”徐辉祖突然笑道,“也是燕王府的人呢。”
我更加迷糊起来,这个关关到底何许人也,这样多重的身份?
“那她为什么还要到北平来?”
“姐姐要带她来。”徐辉祖不高兴的说道,“姐姐非要带她来。”
“你把关关的故事告诉我好不好?我替你去找到关关。”我耐心的哄道。
徐辉祖迷茫的看着我,“真的,你真的带我去找关关?”
“当然了。”
在徐辉祖断断续续的胡话中,我大概推断出了关关到底是何许人也。
朱元璋刚开始起义之时,有许多两袖清风的兄弟,这些兄弟都是被压榨的农民,为了有口饭吃,跟着朱元璋造起反来。徐达便是其中一位,而徐达手下,也有许多这样的兄弟,关关的爷爷,便是这样一个人。只是这关关的爷爷,既是个有福气的人,也是个没福气的人,他第一次上战场,便替徐达挡了一刀子,一命呜呼了。他老婆也就是关关她奶奶,得知丈夫没了,也是一根绳子就了结了自己。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个姑娘,这姑娘就是关关的母亲,徐达对关关的爷爷为自己惨死,总抱着几分感激,就收养了关关的母亲,养大了便将她许配给了一个侍卫,没想到这一家子全都是没福气的,这个侍卫上战场也是早早的一命呜呼了,关关的母亲日日以内洗面,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原来她腹中有了遗腹子。
这个遗腹子,就是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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