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仙宝现世,引来诸多修道人。
云州有座玉恒宗,位于云州中部,势力庞大,内中不乏修得大道金丹者,仅次于仙宗玄庭宗之下,位列一流。
这一回玉恒宗有位年轻弟子,名作景浩。此人自襁褓中便被抱入玉恒宗,天赋绝佳,悟性极好,他年纪虽轻,然而已降龙伏虎,凭借一身宗门传承,不亚于龙虎交汇之人。
昨日晨时,据说遇上了一个狂人。
那人将修道之人至高境界列为自家道号,以羽化二字自称,简直狂妄至极。
景浩乃是修道之人,追寻仙道羽化,如今听闻有人羽化二字为名,虽然面上未有动静,然而心中已有怒意,不免请教。
随后……
听闻这位玉恒宗的杰出弟子,便被一剑劈倒在地。
尽管未死,但被一剑伤及肩膀,竟然把血液都变作了血雾,升腾起来。据说景浩若非仗着道行高深,恐怕一身血液都要蒸干,如今虽然保存许多,但仍然有小半血液化作雾气散去,道行犹在,然而有伤在身,一身本领只得施展三两成,自觉羞愧,已然离了此地,自行归宗。
……
同日,连云宗长老,龙虎交汇的林长老,亦遭遇那位羽化真人,因这羽化二字而大怒,遂而与那位狂人斗法,未满三息落败。
虽未死,伤势极重。
那夜,南州里一位散人修道者,名头颇是响亮,乃龙虎真人,斗法极少败于人手,亦因羽化二字而怒,与之交手,一息落败。
这位散人也已离开这座山脉,置身事外。
……
然后到了今日,羽化真人销声匿迹。
随后,出现一位言分道人,携带一个年轻女子,闲散游行,却又似乎寻找什么东西。
……
“羽化二字,果然有些招惹麻烦……”
秦先羽笑了声,说道:“之前尘儿姑娘曾说过,我那时还不曾放在心上,以往在家乡那里用羽化为名,也不曾有过什么麻烦。未曾想,来到这儿,就惹了这么多事情……”
在大德圣朝之中,修道人不多,并且,羽化二字在修道人眼里,便是修成大道金丹,成仙得道之举。然而在这上界,传闻之中,便是连真仙道祖之辈,亦是未得羽化之道果。
因此羽化二字,放眼九州大地,亦是至高无上。
以此为名,便是狂妄至极。
其实秦先羽在上界之中,每次报出羽化二字,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道上一声狂妄。只是因为秦先羽是龙虎真人,此前遇上的修道人中,都远比不上他,故而没有多少麻烦。
而这里,龙虎真人甚多,且有些人道行不亚于秦先羽,或者自负斗法本领高强,又或是自恃修为比秦先羽高上一线。如此,诸多龙虎真人,见到一位修为还不如自身的年轻道士,竟已羽化为名,不由得起心教训一番。
但无一例外,都被秦先羽轻易打落。
不过这些人并无杀心,只是要把他教训一番,因此秦先羽也未落死手,下手俱都避开要害,亦有收手,没有取人性命。甚至在事后,秦先羽还曾替他们疗伤,因此倒没有多少仇怨可言。
反而那位景浩真人,因此与秦先羽勉强算是有了两分浅薄交情。
“闲处大多寻过了,还有一些地方,地势相近,但有各个宗派驻守在那里,我们不好离得太近,否则定然要有冲突。”
阮清瑜说道:“之前跟玉恒宗,连云宗,以及那几位散人,便是因此而有交集。”
秦先羽皱眉说道:“之前和玉恒宗,连云宗,和那几位散人,我们仅是临近对方身周数里,去寻找相似地势,间隔足有七八里之遥,如此仍然有了冲突。如今对方就在那地方歇息,我们若是上山去寻,相当于要他们挪开,这般实是挑衅,恐怕要斗个不死不休?”
阮清瑜有些无言,只是心想,这并非与对方冲突,只是您的道号确实有些狂妄而已……
之前搜寻广林石,寻找与消息上相似的地势,其实都不曾逼近对方身旁,至少也远隔十里之外。
而玉恒宗,连云宗,以及那几位散人暂时歇脚的地方,则与那些相似的地势,相差有七八里之隔,但饶是如此,侵近十里之内,都算是冒犯了对方,引来对方不满,也才有了交集,有了争斗。
连云宗和那几位散人,感应到有人逼近身周数里之内,心生不满,便来驱赶。待得问明道号,听得羽化二字,心中有怒,加上原本不满,也便有了些冲突。
至于玉恒宗,倒是和善,问明了来意,得知秦先羽和阮清瑜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来搜寻地方,便予以方便,未有阻拦。但两者互问姓名法号,待得听到了羽化二字,那位看似平和,实则倨傲的景浩真人,依然不免想要教训这位羽化真人。
一次也便罢了,但一而再,再而三。
这个名字招来的事情,似乎不少。
阮清瑜当时便迟疑着问:“真人可有其余法号?不若换个化名,事后再来恢复,以免节外生枝?”
秦先羽想了想,要用真名示人又有些不妥,想了想,便想起当年的另一个名号。
当初天尊山上,道剑惊风雨,斩杀堪比地仙的盖矣神尊之后,便获得言分道人之名。
分者,下为刀,上为人。
刀已落下,上方之人即是一分为二。
他一言杀人,便有此名。
其实在秦先羽眼中,言分道人之名不免狂妄,还是羽化二字为好,一来是观虚师父取名,二来便道出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