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虽是大少爷。但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嫡出,而是私生子,他没想过继承国公府,霍灵璧也没想过把国公府交给他,年前,霍灵璧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好了的,由薛荆来继承国公府。大家也是心知肚明。霍周和杜氏也一早商量好了要自立门户的。
毕竟不是一母同胞,霍达夫妻俩可以理直气壮的住在国公府,即便是白吃白喝白拿钱。也没人敢说一句,因为他是薛荆的亲兄弟,薛荆都不在意,别人更没资格说什么。但霍周不同,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好是一回事。但妯娌之间可不是亲的,面上是一样的亲热,背地里可是分亲疏的,比如林氏。明显就和苏氏的关系更亲密,而她们俩,对杜氏这个大嫂也仅仅是客气罢了。
薛子桢能看得出来。但一直没当一回事,毕竟没什么血亲。不亲也很正常,反正面上客客气气的就是了。
但如今居然闹了起来,可见她们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小了。
薛子桢先把薛荆叫了过来问话,薛荆满脸的羞愧:“都怪儿子没管好媳妇,母亲骂我就是。”薛子桢淡淡道:“你又没做错事,我为什么骂你?就是要理论,也该找你媳妇才是,不过我也懒得找她,你去把你岳母找来,我倒要问问她,她是怎么教导的女儿,公婆还在呢,就敢这么闹了,杜氏管家的事我是点了头的,难不成是对我不满,有意指桑骂槐?”
薛荆登时冷汗淋漓,这事若是闹到了林家,只怕林氏真要背负一个不敬婆母的罪名了,他忙不迭的求情:“她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薛子桢冷笑:“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兄弟情深,就是再深的感情,也禁不住几句耳边风,现在她敢挑唆你出面抢管家理事之权,将来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到时候你是向着你大哥,还是向着你媳妇?”
薛荆忙道:“我知道这是她糊涂,所以也说她了,她以后不敢了的。”
薛子桢疲倦的挥挥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替她开脱,罢了罢了,你回去吧,我也乏了,禁不住这么闹,倒不如早早的把家给分了,如今你大嫂挡着她的路了,她就这么抱怨,以后我这个老不死的挡了她的路,还不知怎么着呢,趁早分开单过,各自也清静些。”
薛荆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膝行几步,抱住了薛子桢的腿:“母亲,您怎么说这样的话啊,我不向着她了好不好?她是做儿媳妇的,您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我绝无二话,我带着她给大哥大嫂赔不是去如何?”
刚才母亲说那样的话,他只觉得心如刀绞跟他跟三弟都一样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他们这样起了嫌隙,母亲肯定是最伤心的。
薛子桢也没想让儿子难堪,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也为难,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兄弟,你都想护着,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薛荆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母亲也觉得为难。”
薛子桢笑道:“我为难什么?都是一样的儿媳妇,我之所以让你大嫂管家,是因为她是长嫂,毕竟还没分家呢,我越过她让你媳妇管家,她心里又该是怎么滋味儿?若是传出去,只怕大家都会轻视她,慢待她,连带着你大哥也没有面子,再者说,你们也落不了好名声啊,多半会说你们苛待兄嫂。更何况,你大哥早就和我说过了,将来要分出去单过的,只是父母健在,不好分家,大家再多忍耐几年罢了,难道你们连这几年的功夫都等不得?”
薛荆听的连连点头,林氏说要管家的时候,他也觉得不妥,所以才驳回了,但林氏说的也有道理,大嫂只是管家几年没错,但这几年,足以让府里的人都变成大嫂的心腹,到时候她接手管家,却用着大嫂留下来的人,岂不是膈应?若是把人都换了,只怕也要得罪大嫂,倒不如一开始就丁是丁卯是卯,本来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大哥大嫂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他觉得也有道理,就犹豫了,估计就是这一犹豫,让林氏以为这事可行,就骄纵起来了。
可薛子桢的一番话却让他下定了决心。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如果事事都听林氏的主意,这个家还不如直接姓林了呢,母亲生气不是因为他和大哥相争,而是因为他耳根子太软了,一次两次的,小事虽然不打紧。却会纵容了林氏的野心!
薛荆回去后冷了林氏好几天。还特意把从小服侍他的一个丫头抬成了姨娘,林氏原本依仗的就是薛荆的宠爱,这下子可算是蔫了。哪还敢提管家的事,想尽办法把薛荆的心拉拢回来还来不及呢。
薛子桢却不觉得这事算解决了,和霍灵璧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趁着他们健在就把这个家分了。也省的死后兄弟反目,那才是到了黄泉路也闭不上眼呢。
找了个机会。薛子桢和霍灵璧把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叫了来,说了分家的事。
薛荆头一个反对,但霍周和杜氏却都是沉默不语,他们迟早都是要离开这个家的。之前因为管家的事已经是出力不讨好了,所以轻易不肯表露态度,而霍达和苏氏夫妻俩都有些发蒙。他们成亲没多久,也没有孩子。都像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真要分家了,只怕也养不活自己,所以霍达也紧随其后的表示了反对,除了自己不会当家的理由外,更重要的是,父母健在,他们却要分家,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霍灵璧道:“你们也别吵了,既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