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跟那个人吵,除了骂对方之外,有没有表达过什么比较过激的看法?”方圆问。
“要跟人家一起死,这种是算气话,还是算你们问的那种过激的话?”小何想了想之后,有一点点吃不准的问,毕竟她面对的是警察,所以在表达意思的时候。或多或少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生怕说错了话,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个不能单纯从一句话就来判断,得结合一下她前后都还说了什么其他的话。你还记得么?如果多少还能记得一些的话。帮我们回忆一下。”方圆说。
小何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对那件事多少还有点印象:“我记得她好像……原话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意思还能记得住一点,她当时好像是说,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了他,什么都做过了,便宜都被他占了个遍,结果现在那个男的那么耍她,欺骗她的感情,那她就不活了,她要是不想活,那个男的也别活。好像还说过什么要找人家老婆,把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做过的一些事儿都告诉人家老婆,详详细细的讲给人家听什么的。那个男的估计也挺生气,挂了她好几次电话,她就不停的打回去,俩人就那么纠缠来,纠缠去,搅得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睡觉,尤其是我,就跟她住上下铺,简直都快被她的事情烦死了,不然也不会这种破烂事情。我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后来他们吵了多久这件事才平息的?之后两个人就分开了么?”从小何提到的这些情况来看,当时宫琼芳在外面有往来的那个有妇之夫,应该就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管永福,戴煦便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了几句。
“吵了能有至少十天半个月吧。后来不太吵了一小段时间,那段时间宫琼芳也挺老实的,可能都不止是老实了,简直都有点打蔫儿的那种,天天没精打采的,我记得好像光是给顾客点单就下错了好几次。被经理骂得直哭。哦对了,那段时间她还特别喜欢跟我们聊一些怪吓人的话题,我们都害怕,不敢跟她聊,要不怎么方才我问你们,是她把人家怎么着了,还是人家把她给怎么着了呢。”小何似乎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的说,说完之后先观察了一下戴煦和方圆的态度,得到了他们的鼓励,然后才继续往下说,“她那时候跟那个有妇之夫不是吵架吵的挺凶么,后来忽然就不打电话也不吵架了,有时候下了班,回去洗洗涮涮,准备睡觉的时候,我们也闲着没事儿聊聊天不是么,她忽然之间就问,现在杀人到底能不能判死刑,不是说好多女的被男的家暴,挨打什么的,然后逼急了把男的杀了,最后才给盼了十几年什么的么,还有那种女的肚子里有孩子了,就算杀了人也不能给判死刑,我们也不敢搭腔,宿舍里头有人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聊这种话题,她说没事儿,随便聊聊。可是你说随便聊聊,谁聊那种事儿呀,怪吓人的。她还嘀咕过,不知道杀一个人得给多少钱。我们宿舍的人实在是觉得有点害怕,就问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宫琼芳就开玩笑似的,说在外面打工太累了,当服务员一天到晚那么辛苦,她觉得自己还挺强壮的,干脆去给人家当杀。手算了,估计赚钱肯定比这多。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就谁都没敢吭声,她后来估计自己也觉出来了,我们都不愿意搭她这一茬儿,也就不说了。再往后……她感觉好像就又恢复正常了,有时候完事大伙儿都睡觉了,她又躲在被窝里头嘀嘀咕咕的跟人打电话,我就不知道是换人了,又交了新男朋友,还是时候跟那个有妇之夫就又联系上,和好了。宫琼芳后来辞职走的时候,我们宿舍还有一个开玩笑说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回老家去跟什么未婚夫结婚去了,还是那个男的有钱,让她辞职,把她给包了,养起来了,反正宫琼芳走的时候那个样子,感觉可不像是要回她老家那边去过日子,感觉到好像是要上谁家去当阔太太了似的呢。”
“当初都恨得要杀人家了,过后还能和好?”方圆忍不住问。
小何扁了扁嘴:“那谁知道呢,我也不是她肚子里头的蛔虫,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猜不着,就是看她平时的样子,大家伙儿猜得呗。”
“宫琼芳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是说她的脾气性格怎么样?是比较泼辣的,还是比较温柔的?”戴煦问小何。
小何摇头:“这俩哪个都不是,她也不算多泼辣,也一点儿都不温柔,她是那种有点儿,怎么说呢,平时不多言不多于的,感觉好像也不是个刺儿头,但是肚子里心眼儿可多了,从来轮班啊什么的,她是一点儿亏都不能吃,平时大伙儿一起,也没见着她跟谁明着闹过什么矛盾,但是凡是对她不太好的,后来总都有莫名其妙的被人背后打小报告之类的那种事儿,被老板骂什么的。她们都说是宫琼芳干的,说她特别阴,蔫儿坏,谁要是得罪了她,她就背后给人家下绊子。对了,有一件事儿我可是亲眼见着的,她当初跟一个包房的客人弄得不太高兴,那一伙客人反正喝点酒,也是脾气不怎么好,说宫琼芳的话有点重,宫琼芳当面一声没吭,后来那个包间的客人加了一碗汤,后厨做好了,传菜的拿给她以后,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拿了公勺端进去,还特别态度好的给那几个人每人盛一碗摆在面前,那个包房的客人根本也没预想到她会这么干,还都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