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很说得过去,于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戴煦接着说:“第二种可能,是凶手原本确实是想要掐死赵英华的,或者他有可能自认为已经掐死了赵英华,但是因为心里面怀有很深的恨意。用掐死的办法并不足够宣泄凶手内心里面的愤恨情绪,所以就又改了主意,毕竟凶器只是普通的水果刀,咱们在赵英华的房间里面虽然没有找到刀鞘之类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凶器本身。但是不管是在哪里,买到或者随手抓到家用水果刀,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从技术角度上来说,很容易实现,到底这个从掐死到刺死,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有这种备用方案,这个咱们还真不好去胡乱推测,免得影响结果。”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性。那这个凶手确实是挺狡猾的,如果是后一种……那这个人对赵英华的恨意还真是挺深,不捅那么多刀都不够解恨的。”方圆感慨了一句,随即又想到了一个疑问,“那为什么还要割脖子呢?刘法医不是说赵英华颈部也被割了很多刀,如果不是清理颈部的创口周围,恐怕还没有办法发现赵英华曾经被人掐住脖子留下的淤青痕迹呢么?凶手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掩饰自己曾经掐过赵英华脖子的这个行为么?会不会是他在想要掐死赵英华的时候,被赵英华给抓伤了,所以为了转移视线。临时改了主意,乱刀刺死了赵英华?”
“这个可能性,法医那边也考虑过,因为被掐住脖子的话。很多时候被害人都会出于求生的本能去想要挣扎和挣脱,抓挠到凶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所以他们也检查过了死者的手指甲,可惜的是,指甲里面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皮屑或者能够带有凶手dna组织的东西,赵英华的胃里面和血液里都没有镇静剂成分。只有一些酒精残留,所以法医推测,凶手掐住赵英华脖子的时候,很有可能也用别的什么办法抑制住了赵英华双臂的动作,让她没有办法挣扎反抗。”
“也没有捆绑的痕迹?”方圆受到这句话的启发,赶忙问。
戴煦摇摇头:“没有,假设赵英华的被害具体位置是在她的那张床上,并且她身上的衣服似乎也不是死后才被脱掉的,那也就是说,凶手袭击她的时候,她应该就没有穿着任何的衣物,现在的这个季节,加上那个房子里的温度,我猜她有可能是躺在被子里,全身都被盖严实的那种,凶手直接从棉被完美压制住了她的动作,等她想要挣扎的时候,就没有办法把手从棉被里面抽出来了。”
方圆觉得戴煦的这种推测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人的求生本能永远都超出了人类自己的想象,在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时,人往往会为了避免死亡的结果而爆发出平时绝对不可能展现出来的力量和其他潜质,如果不是根本没有机会,在被人掐住脖子之后,赵英华应该会想要抓挠对方以获取逃过机会的。
“方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组织汇报过啊?”
方圆和戴煦正认认真真的讨论着案情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又进来了人,直到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才注意到,林飞歌居然过来了,她自打实习结束之后,又在自己这儿没讨到什么口头上的便宜,就几乎成了刑警队这边的稀客,平时花蝴蝶一样的周旋在各个部门之间,结交和搭讪了局里面很多不同部门的同事,人缘到底好不好,见仁见智,不过交际圈倒是够大的,也正因为如此,小小的刑警队办公室,她可就更加不屑一顾,根本不放在眼里了。
当然,关于林飞歌像花蝴蝶一样的这种比喻,马凯是一百万个不同意的,按照他的话说,像花蝴蝶好歹也得长得够漂亮才算,像林飞歌那种比实际年龄看起来恨不得偏老相个五六岁的主儿,充其量也就是个“大扑棱蛾子”。
现在这位稀客不但来了,而且还是冲着方圆来的,方圆再仔细那么一打量,林飞歌还没空着手,手里头还拿着一个玩具小熊呢,那小熊看着也熟悉,乳白色的绒毛质地,巴掌来大,两只小手之间还捧着一颗小红桃心。
“你这人现在嘴巴可是越来越牢靠了啊!这么大的事儿,都没跟人说一说,我现在都堵到门口了,你就不打算坦白从宽一下么?”林飞歌笑呵呵的睨着方圆,把手里的小玩具熊拿到面前来摇晃了几下。
“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是需要跟你交代的。”方圆觉得有点烦,和林飞歌生分了之后,她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难过或者遗憾,相反还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感受,林飞歌这个人,你说她坏,她并没有做过任何能够符合“坏”这个字眼的事,人又总是表现的一副大大咧咧,好像很不拘小节的样子。可是如果你说她好呢,接触的多了就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平时所有的唧唧喳喳,所有的大大咧咧,背后都藏着小小的算计,对谁好对谁不好,永远含着对现实和利益的考量,好像每时每刻都在谋划着什么,随时随地准备要算计你似的。
当然了,对于这种,贺宁一直评价说叫做“傻精”,就是精明和算计都好像酒窝似的,一左一右的贴在脸上了,是个人都知道她算计多有心眼儿,谁又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