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英华的室友一共帮你偷出来过哪些东西?”方圆问。
丁阳没精打采的回答说:“一共我就让他帮我拿了两次,一次是手链,我先前不是跟你们提到过的么,赵英华那个室友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货色,拿东西都不会拿,拿了个什么名牌手链给我,名牌是名牌,但是不是真金白银的,人家金店不收,根本卖不出去,第二次我让他看准了,挑值钱一点的拿,结果人家就给我拿出来那么一个包,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一千块钱了,结果根本也卖不出去,都砸在了自己手里头,所以后来也不敢再指望他了,一个是次数多了,我也怕有什么事儿,犯不上,另一个是他那人不靠谱,我也不想白白搭钱进去了。”
“那他帮你第一次拿的那个手链,在哪里?被你卖了?”戴煦问丁阳。
丁阳赶忙摆摆手:“没卖出去,我转手送给我现在的女朋友了,她倒是挺识货的,知道那是好东西,所以特别高兴,也没怎么问就收下了。东西我给出去了,肯定没办法要回来,我总不能跟我现在的女朋友说,送她的手链是从我以前的前女友那里偷出来的吧?那他们家更得让她跟我吹了,大不了那个手链多少钱,我照价给赔钱还不行么,皮包在我家里面,我回头给你们拿来。”
“你和赵英华的那个室友是怎么联系的?他偷了东西之后,你去他的住处拿,还是他给你送到什么地方?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方圆问。
“我傻啊?要是偷完了之后我还去他住的地方拿,那就不如干脆他给我开个门,我自己进去算了!我还可以少给他几个钱呢!”丁阳又有点没好气了,这一次倒不是之前的那种虚张声势,而是他觉得自己的行为被戳穿,所以有一种难堪,没好气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难堪罢了,“我俩都是约个地方。找个折中一点的位置,我开车过去,他给我东西,我给他钱。然后就各走各的,谁也碍不着谁,根本就不熟,所以拿了包以后,我一看这人办事不大靠谱。也不想再找他了,他也没再找过我,早就不联系了。不瞒你们说,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知道叫什么,长什么样总能记得吧?”戴煦示意丁阳描述一下。
丁阳想了想,尽力在自己的表达能力范围内,把对方的相貌形容了一下,挺起来的确与蒋弘亮相符,于是方圆拿出了蒋弘亮的照片,让丁阳辨认。丁阳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蒋弘亮,确定这就是帮他偷东西收好处费的那个人。
“所以说你们两个后来就再没有任何的交往了对么?”方圆再次向他确认。
“那当然了,我联系他干嘛啊,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儿,”丁阳对蒋弘亮还是一副半只眼睛都没有瞧得起的架势,撇撇嘴,“再就没见过了。”
“那赵英华的那个女室友呢?”
“女室友?没见过,一次都没见过。”丁阳摇摇头,表示只见过蒋弘亮一人。
方圆做好了记录,丁阳想了想。又对他们说:“东西我可以退回去的,手链我也可以照价赔偿,就算这样还不行,大不了我再补偿一点钱。这样总可以了吧?不是我到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别人泼脏水啊,赵英华后来在外面和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这里头的猫腻儿大着呢,平白无故的,人家为什么给她送那么多好东西啊?那帮人都同情心泛滥。给她买东西当扶贫啊?我一开始有这个念头的那会儿,也从她那个室友那里慢慢着手,打听过一点,听说总有男的开车送赵英华回她住的那个地方。反正你们也别说我心太脏什么的,事实摆在那儿呢,赵英华都能用得起名牌化妆品,拿得出来名牌包,首饰就算不是什么黄金铂金的,看我现在女朋友那个意思,就那种名牌的玩意儿好像也不便宜,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赵英华肯定不缺钱呗,不缺钱还住在那种破地方,为什么啊?这答案不说其实也明白的吧?掩人耳目,免得有人来走动什么的不方便喽!”
看起来丁阳对于当初偷窃赵英华财物的这种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悔意,而他关于赵英华用得起名牌,手头一定不缺钱的这种推论,虽然听起来也不无道理,但是对于掌握了赵英华许多具体情况的戴煦和方圆而言,是站不住脚的。
关于丁阳的这种偷窃行为,自然也是要追究责任的,他指示蒋弘亮行窃,自己获得赃物,并试图销赃获利,以所窃取物品的金额来看,也已经足够加以追究了,只不过眼下这件事不可能是戴煦和方圆亲自处理,也不是丁阳随随便便提出什么额外的补偿就可以抵消的,只不过丁阳的供述,他们已经取得了录音资料,现在丁阳本人暂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以为原样返还和赔点钱就可以摆平,戴煦和方圆也就没有打算惊动他,让他产生抵触或者警觉,对于他们来说,被丁阳收买,帮他行窃的蒋弘亮更值得他们去探究一番。
于是戴煦表示关于返还物品这些事,稍后会再和丁阳联系,三个人离开了快餐店,丁阳回去了中介公司,戴煦和方圆开车直奔市郊,准备去找蒋弘亮。
“你怕不怕丁阳畏罪潜逃了?”方圆在去找蒋弘亮的路上问戴煦。
“不怕,反正回头我们肯定要留意他的动向,不会完全置之不理的,更何况,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想要潜逃的意向,也还是挺有帮助的。”戴煦对这件事似乎并不太担心,一边开车一边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