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今天很不对劲,一整天的心不在焉,自她刚入兵部统,他就发现她心底藏了事,但是广武那场战役一直到今天以前,她好像有忘了她的心事,也不知道今天的闷闷不乐是因为新的烦恼还是旧的困扰。一直的神游天外,让她的操习频频出错,现在竟离谱到手中的剑也平白无故的脱落掉至地面。
听到那“咣当”的一声,叮回头一看,瞧到了卓冰的失态,不由的皱紧了眉,她的心神不宁连带的让他也受影响了,步至她的身边,替她拾起了剑,她好似还未回过神来。看来她心底的事对她来说,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心神。
“卓冰!”
听到他的叫唤,卓冰才将视线的焦点对上他,看么他手中她的剑,有些诧异,一瞧手中,已是空空如也,不由的觉得有些窘迫。
叮朝她灿烂一笑,“来拆几招吧,以刀对剑,看看我们的进步怎样。”
“拆招啊……?!”敛下眼睑,接过他手中的剑,她没有多大的兴致,也不能集中精神,这样的比试并不会收到好的效果,还会耽误了叮的练习时间。只是,她若不应允,她担心叮会追问。
“来吧。”硬着头皮上吧,希望叮不会太认真才好。
语音未落,叮便挥刀砍了过去,卓冰一惊,连退好几步,用剑格挡,但是叮的力道极大,独臂挥刀,还能有这样大的力气,看来他恢复进步的不错。
一场比试而已,他竟如此认真,以往的切磋,他总是点到即止,可是今天看他的势头之猛,卓冰万不敢掉以轻心,可是从一开始她尚来不及反应便出现的颓势直到三十招过后仍然没有得到改善,她一直处在紧张逼退的劣势下,一个不留意,叮竟用刀背砍上了她的大腿,巨痛让她跪了下去,这刀若用刀锋砍下去,她的整条腿都会被切断,见她跌坐在地,叮仍没有放弃进攻,又举刀劈了过来,卓冰一拧眉,跪坐在地上用长剑一挡,“当”的一声,两件兵器硬碰的后果是双双截断,有火花溅了开来,让卓冰眯了眯眼,而这眨眼之后,叮的断刀仍未放弃的挥了过来。
他疯了!
卓冰怒了!说了拆招,这样是拆招吗?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兵刃被断还不肯罢手,他究竟想要怎样?打得她落花流水吗?单手撑了一下地面,举着那半把残剑,卓冰紧咬着唇就回劈过去,剑短了一半用起来不大习惯,可是叮的刀也一样断了,于是博击的距离拉近了,卓冰准备来个全力反击,在力道上她与单臂的叮仍有些微的差距,她就用快攻,使他无时间去凝聚力量,她的快速,让叮有些吃紧,卓冰越打越猛,对某人的愤恨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叮的身上,将眼前人的模样替换成了她所怨怼之人,招招不留情的狠劈猛刺,全副心神都融入到了这场比试之中。
两人动真格的打斗引来了很多士兵的围观,人群中不时发出叫喝声,这样的围观并不是看热闹而已,虽然打斗的两人都比较的特别,一残一女,兵刃也已残断,但是打斗的认真与精彩让围观的人没有半分看戏的心情,为两人每一招惊险至极的应对而喝彩。
一个回旋踢,卓冰踢掉了叮手中的断刀,她那柄断剑飞快的抵上了叮的喉头,而卓冰已打红了眼,突然喝道:“北宫薪……!”那柄断剑对准叮的喉头,用力刺入!
“咻!”的一声,在那支快箭打开断剑时,金属的箭头碰上剑刃发出“当”的声响,本来箭尖对剑锋的精准已非常难得,而短时间的张弓仍可以打剑格开,其力道之大更是人让惊赞张弓之人的高强。
“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有血海深仇呢,竟这样的拼命!”浴凰收起了弓,踱至两人面前,周围围观的士兵见比试再无可能打下去,都散了去。
卓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疯了的不是叮,是她!她竟然预备对着叮的喉头刺下去,刚刚若不是浴凰的那一箭,这回的叮怕是性命不保了。
“若不是这样的跟她打,我都不知道我的程度倒底如何了!”叮带着笑耸耸肩,喉头处有流着腥红的血,痒痒的,他伸手抹了一下,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从我开始重新练习,他们就没打赢过我,你说我有多么的不爽就是了。傻瓜也看得出他们的刻意忍让,不痛快之极啊!”叮抱怨道,不理会旁边仍呆愣中的卓冰,走到浴凰面前,拍了拍浴凰的肩,勾着他的脖子就准备离开较练场,“还是怀念以前我们进兵部统前的较量啊,这辈子,就那几场打斗最痛快,哪天我们再来试试……?”
“行,那种打法还真舒筋骨,你小子不怕死,我们就来吧……!”
那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没有对她苛责半分,对她的失常也不加以追问,叮脖子上的那抹腥红被抹去时,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抹去了,较场上的士兵各自练习着,没有人再对她加以侧目,若不是地上那两柄残废了的兵器和她身上黏腻的汗液,她会以为什么也没发生。
她居然失心疯的把叮当成了北宫薪,而且想置他于死地,她不是顶明白,她对北宫薪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磐与万历的联姻传遍了各国,德天的兵部统自然不会忽视这一重大的讯息,鲜少有皇子上门和亲,何况这位皇子是让莽卓招致亡国的卧底皇子,他们的联姻,被各国都揣测成居心叵测,消息也就这样传入了她的耳中。
北宫薪娶亲,她居然失魂落魄,然而将叮成为泄愤对象既而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