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觉得离谱!我要真的做了这种事,早被漠尘这厮吐槽致死了,而且我生前也根本没有爱人,更何来“抢夺”一说?
“我当然没有妖王大人那么好运,无福消受美人恩。媳妇儿?呵……她连正眼都未曾瞧过我一眼……”
敢情这家伙还是个为情所困的情种!这可真是个惊天大发现,虽然跟我完全没关系……
不过爷一直都是个心软的主儿,见这家伙如此黯然神伤的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但碍于我与他某种意义上“敌对”的立场,爷也不可能会开口安慰他。
所以嘛……
“嘁,莫名其妙。你不管小婉滢,我管!”
于是,我便在他莫名的恨意注视下,朝着无月楼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也亏得我赶去那里,否则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小婉滢倒是没事,她并没有如我所料般地遇上那群暴民,也不知道是她天生运气比较好呢,还是因为我的“乌鸦嘴”功力尚浅,对于她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
不过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大条了。
除了呆立在原地、几乎已彻底失了魂的小婉滢之外,映入我眼帘的,还有那连天的熊熊烈焰。
无月楼……正被数千条火舌肆意地蚕食着!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无月楼的生死存亡,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但突然之间见到如此意外的“宏伟”场面,我还是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惊讶之情,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口。
小婉滢的心神,早已彻底迷失在了这片火光之中,没有意识到我的靠近,当然也没有意识到我的问话。
我知道,占有很重要的心里位置。如果她现在冲着我大哭、大吼、或者是破口大骂那纵火者,我都不会觉得意外,然而让我惊讶的是,她的样子很平静,表情不悲不喜,似乎完全只是一个不知情的旁观者。
物极必反,这样的她,让我很是担心,我害怕她会过于悲恸而变得异常冷漠。
“小婉滢……”我颤颤微微地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没了。”
她没看我,只呢喃着说了这两个字。
我愈发感觉到不安,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跟发了疯似的冲着周围大吼起来:“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赶紧救火啊!”
这不合常理啊?!就算肇事者逃了,总该有好事的围观人群吧?偌大的市井之地,何以会不见一个人影?
“妈的!”我暗骂一声,随即继续喊道,“来人呐,失火啦!”
我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蠢样,但也只能这样,我无法在小婉滢面前动用灵力,而且说实话,就算现在立刻将火熄灭,这无月楼也定是已化为灰烬,所以我没必要为了这个即将消失于世的地方暴露自己。
“别叫了!”小婉滢终于回过了神,却在第一时间冲我吼了起来,“不会有人来的,你到底在期待着些什么?你所寄希望的那群家伙,正是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
我当然不会白痴到认为这是一起自然灾害,我当然也知道纵火者一定就是某些好事的愚民。但其实他们如此偏激的做法,真的令我倍感震惊。
无月楼已存世千百年,虽说这太平盛世的,完全没有其存在的必要,但是根据我从漠尘那里所了解到的情况看来,当年人们建造这无月楼来留住净林仙子,无非也就是想“以防万一”,想要为自己的安全寻找些保障。
我不是无月楼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祖训,先不说我已决定取消与秦雪鸢的婚约,但就算她秦雪鸢是真的违背了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和我成了亲,至于让这群无知的人类激动成这样吗?狡兔死,走狗烹。这一把火,放得轻巧,焚毁的,却是无月楼花费了千百年才建立起来的基业和声誉。他们总说我们妖之一族没心没肺、丧心病狂,但到底谁更甚,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我没时间对无月楼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也没时间去哀悼它的“寿终正寝”,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无月楼没了,而且说到底,这场火的起因,似乎还得归咎于我所散播的那个谣言,那么小婉滢,是不是已经对我恨之入骨?
“我……”
我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于是,也不过只有一个“我”字,我便又抿紧了双唇,继续陪小婉滢默然地立于这片火光之中。
“烧去吧!关我屁事!”
我被小婉滢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不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滚倒进火场里。再回过神,她却已经跑出了老远,看那方向,应该是奔着漠尘那厮的住处去了。
虽然我仍是有些不明所以,但这种情况下,下意识地,我立即追了上去。
“等一下!”
“姑奶奶我才不难过呢!”
小婉滢没有理会我的叫唤,一个劲儿地往前狂奔着,不过也只跑了几步,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倦了,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但并没有停下,仍是继续朝着同一方向快步前行着。
我一刻都不敢怠慢地紧跟在她身后,始终与她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不敢上前看她的样子,害怕自己会为她悲痛欲绝的神情而心碎,但也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身周的风,从火场而来,随着我们快步的远离,从最初的炙热,逐渐退变为舒适的暖意,我看着小婉滢单薄的身形,在这份热度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