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颜冷笑,她知道墨淞不喜欢她这个凭空冒出的女儿,却没料到她那么多证明身份的证据,都抵不过墨倾心聊聊几句的怀疑,墨淞那么*溺墨倾心,肯定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但他没有阻止,还一手促成了她的心愿。
甚至于,为了帮墨倾心达成愿望,不惜牺牲她,她也是墨淞的亲生女儿,为何墨淞这般偏心?“倾颜小姐虽然是我送来府中,但她是太尉府千金,用何种方法证明她的身份是你们太尉府的家务事,我不会插手……”银泽天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他原本就是来看戏的,哪会掺和进去。
“郡王,在邺城,我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叫墨淞,是你告诉我,我爹是太尉,我是太尉府千金……”墨倾颜眼神幽怨,语气凄惨,间接提醒别人,她是被银泽天鼓动,才来太尉府认亲的,银泽天体想再继续置身事外,喝茶看戏。
银泽天嘴角抽了抽:“我只是看到你的玉佩,如筠夫人的铭牌,觉得你可能是墨太尉的千金,方才带你来太尉府……”他是看戏人,拉他下水,妄想。
银泽天不反对滴血认亲,墨淞暗暗松了口气:“倾颜,这是为了封住悠悠之口的权益之计,你放心,滴血认亲不会破坏咱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只会让咱们的父女情更深……”
望着墨倾颜清冷,嘲讽,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墨淞莫名的一阵心虚,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墨倾颜冷冷一笑,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甩袖离开固然潇洒,但别人会觉得她是心虚,再悲惨一些,墨淞会以冒充太尉府千金的罪名将她抓起来,下半辈子,她会在牢狱中度过。
从进入太尉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客随主便!”
墨淞不自然的轻咳几声:“倾颜,这是你的家,你是主人,不是客人!”
墨倾颜眸底嘲讽更浓,如果自己是太尉府主人,哪还用得着滴血认亲!
墨淞摆摆手,温声吩咐着:“来人,准备滴血认亲!”
太尉府下人的速度很快,半盏茶后,一碗清水,一根长长的细针摆在托盘上,端到了墨倾颜面前。
墨倾颜面无表情的拿起白色锦缎上的细针,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刺破中指,一滴鲜红的血滴入清水,溅起一点儿小小的水花。
“老爷!”墨淞是太尉,取血不必自己动手,一名嬷嬷拿着细针,小心翼翼的刺破他手指,滴落一滴血。
托盘托着水碗,放至房间中央的圆桌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碗中那两滴鲜血……
两滴鲜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稳稳的立于水中,如同楚河汉界一般,久久遥遥相望,丝毫都没有靠近的意思。
滴血认亲的结果,显而易见。
“血没融!”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客厅响起阵阵嘲讽的窃窃私语声。
众人的议论声不大,却足够客厅里的人听清楚,墨倾心微微笑着,礼貌得体,漂亮的眸底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墨姑娘,滴血认亲已经有了结果……”
墨倾颜对众人的嘲讽充耳不闻,静静的立于窗前,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远方,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青翠色湘裙随风飘扬,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美感:血不融呢!
喝茶看戏的银泽天没有了品茶的心思:墨倾颜怎么一言不发?被血不融之事打击到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她度过眼前的难关,不然太尉府就没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