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瞳儿天蓝色的眸子这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在她的印堂之处有一团肉眼看得见的黑气萦绕在上面,身上戾气丛生。
“啊——”一声长啸,周围的雪山也跟着纷纷塌陷,雪浪一阵接着一阵。
幸好他们现在处在比较平的地方,一时间没有被雪山波动,充其量不过被溅出来雪块砸了几下而已。
“阿玥,我们快走,如果没猜错的话,再过不久就会地裂。”凤君曜伸手去扯沉浸在自责中的唐玥,然后,又冷声吩咐赵霖和暗二,“你们俩去把狐狸打晕了带走。”
“是。”赵霖和暗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领命朝越流殇走去。
“慢着。”唐玥及时出言叫住他们,她拧眉在周围打量了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下面多半有座湖,到时候地面裂开掉进去那滋味可不是玩的,这点她自然明白,可是现在如果他们走了,瞳儿怎么办。
现在的白瞳儿早已丧失了理智,而且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人能靠的近,想要将她强行带走都不可能。
还有瞳儿不走,越流殇肯定也不会走,以暗二和赵霖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越流殇的对手。
唐玥眸光微微闪动,然后,沉声说道:“让我来。”
说完,将身上的佩剑拔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白瞳儿走去。
“阿玥……”凤君曜想要将她唤回来,但却没有说出口。
他清楚的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赎罪。
她有何罪,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得到碎心泪都是为了他。
凤君曜微敛了下眼眸,吩咐背着他的暗一道:“跟上王妃。”
唐玥走进白瞳儿的身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阻着她,她也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距离白瞳儿五步的距离。
突然,唐玥跪倒在地,双手举起月白剑,微微运起内力,对着依旧在发狂的白瞳儿说道:“瞳儿,这一切都是我部署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狐狸接近你的,因为我想要碎心泪救我的丈夫,至于狐狸他是真心喜欢你,他对你的感情没有半点掺假,刚刚白凤揭穿我们的阴谋他不说,其实他看着你悲痛欲绝的落泪,其实他的心更加痛。”
这时,白瞳儿不再尖啸,怔怔地看着唐玥,好似在听她讲话,身上的戾气也慢慢的变少,黑气也缓缓的收了起来。
看到这种现象,众人都缓缓出了口气,越流殇想出言说什么,看到唐玥悄悄给他打的手势,便住口不言,静静地注视着白瞳儿,眉宇间满是心疼和自责。
“至于白长卿的死,这是意外,白长卿趁着我们都不注意向凤君曜下杀手,越流殇他也是出于本能的打了一掌,却没想到这一掌竟要了白长卿的命,如果他想杀白长卿以他的武功也不会让白长卿留到今日。
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在厉王府外,当时白长卿刺了越流殇一剑,那时他都没还手,他之所以没有还手,是因为他知道你在乎白长卿不想让你伤心难过,所以对白长卿向来都是能躲就躲,刚刚的那一掌他真的是无心之失。
瞳儿,他是那么的爱你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当时你问他是不是在骗你,他之所以没出声解释,是因为我不让他说的。”
“不是……”听到这里越流殇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当时唐玥根本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阻止他说真话,是他想等着碎心泪出来再解释。
只是他还没说出来,耳边便传来唐玥的声音,“狐狸,这个时候瞳儿才入魔症,还有自己的意识,只要你能感化她,还是有可能将她的魔症控制住,倘若她连你也恨上,以后想要控制她的魔症就难上加难。”
如果白瞳儿对这个世界绝望那么魔症就会彻底将她吞噬掉,到时她的魔症根本无法驱除掉。
越流殇闻言,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拳紧握却没有再说出一言半语。
“因为我想要碎心泪,我让他等碎心泪出来之后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他因为不能告诉你真相深深自责,见你痛不欲生他比你还心痛,人在心痛的时候很容易头脑恍惚,猛见白长卿下杀手,他也是下意识出手,他只想阻止白长卿并没有想要杀他,奈何当时头脑不清一时下了重手。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找越流殇帮忙,没有阻止他及时向你解释,你也不会痛不欲生,白长卿也不会死,瞳儿,你若想要报仇就找我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白瞳儿下一瞬间来到唐玥跟前,夺了她手中的月白剑指着她,脸上满是戾色,“我那么信任你,拿你当亲姐姐看待,而你呢却联合狐狸骗我,伤我的心,害的族长哥哥死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一剑杀了你!”
“瞳儿,我做错了事情,我理应承担后果,你动手吧。”唐玥扬起头,缓缓闭上眼。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求死,更没有把握白瞳儿不杀她,她只想让白瞳儿刺她一剑,现在白瞳儿心头怨怒之意太重,需要发泄一下,现在的白瞳儿最恨的人莫过于越流殇和她了。
不过,对于越流殇是爱与恨并存,刺杀越流殇她多少下不去手,但她不一样,白瞳儿对她只剩下了恨,而且是恨不得她去死的那种。
当然,她让白瞳儿刺她一剑,不代表她就是求死,她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心脉,不会让自己出事。
虽然她做了对不起白瞳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