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口大面央是,沈丘山碰到圆圆娘俩,说是圆圆她外婆病了想回去瞧瞧,周拐子田里地里忙得撂不开手,便没赶车送她们。
沈丘山忙道:“我正好去镇上,捎你们一段路哩,快上来!”
圆圆边扶着她身子肥壮结实的娘上年车,边甜甜地笑道:“丘山叔人就是好,照人今儿咋不去赶集哩?”
“坐好哩!”沈丘山说完,便将在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那健壮的公牛“闻弦歌而知雅意”,忙迈着四只蹄子前进,稳稳当当地。这牛是他去年新买的成年牛,不是以前的那头母牛,那头母牛老了,已不用做这等“粗话”,在沈家只做些轻巧事儿。
沈丘山这才转头笑着回道:“她在家里没来哩,镇上人多,她不爱挤。”
圆圆娘徐氏调好姿势坐舒坦了后,才问道:“丘山,今儿赶集买啥哩?”
“咱家闺女说想喝豆浆,但磨豆子又麻烦得很,这不,我去镇上定做个小磨子,磨豆浆磨豆腐或是磨米粉面粉的都方便,每回磨一点点东西都要去碓房去磨花功夫哩。”
“那豆浆没啥味儿咱都不爱吃,丘山叔家以前也不见吃过,咋突然想起来吃这个?”圆圆没听过,便好奇问道。
沈丘山回过头来,笑道:“咱照人发明了一种吃法,说在豆浆里头搁点糖味儿就能变好,每天早上喝一碗,保管身体壮实不生病。”
圆圆颇为惊奇这“豆浆”竟然有如此神效,拉拉她娘,问道:“娘,你瞧着丘山叔说得可是真的?”她一向信服她娘,便习惯性地问起她娘来。她娘知晓很多东西,每每她想不通时她娘就能给她个好答案。
“啊?嗯!”柳氏从思绪中醒过神来。舔了舔嘴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豆浆的清香味儿,见闺女一脸求知欲旺盛的眼神望着她,忙重重点头:“你丘山叔说得对哩。”
“那咱也去打个小磨子磨豆浆吃,豆浆吃不完做成豆花,豆花吃不完就做成豆腐做菜吃,多划算啊,豆渣还能霉起来炒菜哩。”圆圆开心的说道,她突然发现这豆子浑身都是宝。
柳氏为之失笑,这小丫头当是家家屋里都能这样奢侈地吃豆子哩。偶尔吃吃还行,要是这豆子天天磨着吃,就每天用手抓一把。一年下来也消耗不起来。豆子虽然卖不上大价钱,但逢三隔五的拿几斤到镇上买了也能换点盐巴或针头线头啥的。
见小丫头无比期望,她有些不忍,便道:“等从你外婆家回来时咱也去定制个磨子,隔三差五地磨一回给你们姐弟俩补补身子。”现在的家境还真不能那样奢侈地吃哩。
丘山却是大笑起来。直赞这闺女省得持家,将来定是个有富气的。
到镇上时,圆圆母女俩要走叉路便下车了,沈丘山独自赶着车摇摇晃晃地做了沈大姐家放牛车,并将打磨子磨豆浆的事儿说了一道,问沈大姐要不要也打一个。
姐听说这豆浆原来是大补的东西。忙道:“那就帮咱也打一个吧,家里的小娃子正长身体,又挑食得很。吃这个正好。”
沈大姑早几年就当奶奶当外婆了。说完这话后,她便叫儿媳妇取钱过来,又对沈丘山道:“要打就打三个吧,给你二姐也送一个去,钱我来出。”
沈丘山忙摆手道:“大姐。我来出就成了,三个都我来出。”
见儿媳妇拿了银钱过来。沈大姐便接过来硬塞到沈丘山手里。沈丘山知道自家大姐的脾气便明着受了,想着等会回去时再给回外甥媳妇。以前大姐家帮衬那么多,如今家里好了莫道帮她们打个石磨子还不能?大姐就是这脾气,外人瞧着她板实不说话,其实她心眼很好的。
沈丘山赶集回来路过村里渡口时,正好碰上从县城回来的仆人虎子。虎子刚下船就瞧见自家老爷赶着牛车在前头,他一边喊“老爷”“老爷”,一边追,背上背着的粗麻袋子在肩上一起一伏的。
沈丘山忙拉住牛绳,回头一看见是虎子回来了,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他还常叨念着照天玉眉俩娃儿这般久了也不捎个信回来,今儿可不盼回来了,瞧虎子那模样就知道定是有好消息。
虎子是练过拳脚的,跑了一阵脸不见红气不见喘,背上的麻袋子还没放下,就说道:“老爷,少夫人有喜了。”
沈丘山愣了一愣,还以为自个听错了耳,又问了虎子一道,待虎子无比确定地再说了一遍后,他才相信这是真的,拍着大腿直乐呵:“我就说今儿定是个好消息,怪道今儿早上咱家的山和尚叫个不停,真是桩大喜事啊。”原来山和尚也能报喜的!
接过虎子背上的麻袋子放好,他笑道:“快上来,咱得快些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大家伙儿去,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嗳!”虎子憨头虎头地边笑边点头,忙爬上年牛车,又将昭天夫妇在城里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道。
“咱家铺子的生意好得很哩,少夫人又另外买下了间铺子,买了三个佣人。少夫人秋水和一个新买来的姑姑在老铺子照看着,崔姑姑带着另外两个新买来的丫头在新铺子那边照看着,大少爷则在外头与那些商家老爷们谈生意。咱的美味如今都做到京城去了哩。”
虎子说得起劲,沈丘山听得耐心,事无巨细往他脑子里过一遍就全都记下了,牛车一路摇摇晃晃的,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当章氏和母女听说玉眉有了喜后,高兴得不得了,章氏立马说要去县城里瞧瞧玉眉,不经事的女娃子家第一回怀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