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听到这道口谕,张口结舌,不知所言,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我靠,皇帝陛下也太逗了,有这么传旨的吗?
旁边经过的大臣也是惊讶无比,圣上怎么这样传下口谕,真是……真是太有创造性了。
薛破夜硬着头皮躬身道:“臣遵旨!”
片刻之后,便有一名羽林卫快步过来,单膝跪地,行了军礼,这才领着薛破夜前往羽林行营赴任。
薛破夜就任的乃是风火营副总卫,而风火营的大本营便在皇宫的正北面,当然不能穿宫而去,而是出了宫门,坐上羽林卫已经准备好的马车,径自向风火营驰去。
薛破夜脑中一直想着皇帝陛下那奇怪的口谕。
这口谕初听起来,似乎严厉无比,官腔十足,但是仔细想想,薛破夜却感到这短短的口语中还带着一丝其他的东西,是……不错,是一丝亲切,就像老熟人在开玩笑一样。
马车度不慢,绕着宫墙飞驰,幸好宫腔四周的地面也都是大理石所铺,所以不会产生颠簸之感。
行了没多久,马车渐渐慢了下来,驾车的羽林卫高声道:“薛大人,行营到了。”马车也就停了下来。
薛破夜掀帘出门,立时感到一股铺面的冷酷杀气,外面一片寂静,只听到旌旗猎猎作响之声,连绵的风火行营就在眼前。
按理说,以大楚的国力,羽林营又是王牌禁军,所驻扎的地方必定气派无比。
不过大楚传下来的制度,为了锻炼羽林营,让羽林营的官兵时刻处在战斗的弦上,三大营地非但没有奢华的殿宇建设,甚至连像样的石屋也没有,全部是行军打仗是使用的营帐,兵器库,演武场,操练场,兵营,大将行辕清一色地都是坚韧的大帐篷。
羽林营的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所以只有达到一定要求的将士才能调入羽林营,这也就导致羽林营官兵虽然都是精锐,数量却不是很多。
整个羽林营,总计不到七千人,三大营各有两千多人,那都是两千头凶猛的野狼!
虽说各营兵源有两千多人,但常驻营地的羽林卫不过在千人左右,其他的羽林卫,或是保护要人调离京都,或是每日三班轮流护卫在皇宫之内,都是各有安排的,皇宫每日的两千护卫,便是从三大行营联合调派出去,守卫在皇宫之中的每一处重要处所。
薛破夜瞧见大营辕门站着数名身着羊角盔甲的将官,虽然身上的铠甲未必有自己的神武,但是众人脸上的表情,却都是傲慢的很。
辕门是步入行营的大门,两边是长长的古木栅栏,又高又厚,每隔几十步就站有标枪般的羽林卫,衣甲鲜明,金戈噌亮,弥漫着严肃而凝重的气息。
薛破夜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缓步向着辕门走了过去,站在辕门前的四名将官一字排开,待薛破夜走近,俱都单膝跪地,高声道:“属下参见薛大人!”
这几人声音虽然响亮,薛破夜却听不出尊敬之味。
这一点他早就想到,说白了,自己在这些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而被提拔起来的将官,无功无势,更没有半丝威望,和这些身经百战建立功勋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将官有着天壤之别。
在这些人的眼里,薛破夜虽然被委任为副总卫,可惜实在是有名无实。
薛破夜亲切地道:“大家起来,大家起来,不用如此客气,以后一起共事,还要各位鼎力相助才是,薛石头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了。”说完,薛破夜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欲要融入羽林营,真正被这些人接受,绝非简单的事情。
或许凭借官位可以压住他们,但是要想真正收服他们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俯听令,那还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啊。
四名将官一起站了起来,互相对视,或多或少都露出轻蔑之色。
薛破夜看在眼里,心中冷笑,问道:“诸位都是风火营都尉?”
大楚官制,羽林三营除了副总卫外,下面设有三名都尉和六名品护校尉,协同副总卫处理军务。
四名将官互相看了看,最左边的壮汉道:“属下赵天达,乃是品护校尉。”之后介绍道:“这位是公羊月公羊都尉,这位是沈木一沈都尉,这一位是西门雷藏西门都尉。”顿了顿,加了一句道:“这三位都是功勋卓越的将官,圣上也都亲自召见过。”
薛破夜明白赵天达话中的意思,无非是显示着众人的功勋和威望,提醒自己不要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风火营的一把手。
薛破夜更明白,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三把火,就是震慑属下之用,一旦开始的三把火点不起来,日后在部众心中想挽回威望,那真是困难的很。
“本官赴任之前,对各位也有所了解,诸位的丰功伟绩,薛某佩服无比,听着都是热血沸腾。”一指公羊月,含笑道:“公羊都尉曾经随丞相巡视霍州,遇到山体塌陷,是公羊都尉在千钧一之际背出丞相,这也成为了大楚的美谈,薛某不胜心向往之,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公羊月年过四十,身体单薄,一脸和气,始终保持着一种恬静的微笑,听薛破夜这样说,只是抱拳道:“不敢不敢,应尽之责,应尽之责!”这是他最引以为豪的事情,当时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加上一身炉火纯青的轻功,丞相那次几乎要惨遭不测,薛破夜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