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点点头,面上的表情冷漠,就如黑衣那般,他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响指,画面继续回到了那个雨夜。
哗——
大雨的声音,掩盖了黑衣推开房门的声音。
熟睡中的她,并未察觉到有人进入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城镇一向平和,很少出现什么人会闯入他人住所。
舒适的大床上,她独自躺在上面——由于男主人的病情太严重,已经转到另外的房间中,由下人看守,以免出现什么突发的情况。
平稳的呼吸,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一名拿着尖刀的人,站在自己的身前。
他望着她,眼中满是愤怒,握紧了手中的尖刀,举起——
白衣出现了,许是巧合吧,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口,低声喝止了黑衣,而白衣的出现,亦吵醒了她。
当。
尖刀掉在地上。
愤怒,辱骂,殴打。
她心中感到非常愤怒,亦是非常害怕,怒的是,十六岁的养子,居然敢对自己这个给他吃穿的养母 不敬,怕的是,那是尖刀,如果不是白衣赶到,自己也许已经丧命。
黑衣毕竟只有十六岁,在她的面前,被压制了许久 ,从心里对她有种恐惧感,而之前是由于它的死,致使黑衣愤怒不已,才持刀而来。
当她醒来时,黑衣的愤怒被恐惧所代替,抱着头,任由她打骂,而白衣心中感到非常的愧疚,总觉得是由于自己害的黑衣被如此打骂,于是白衣出言相劝,但是她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掉转了枪头,开始辱骂白衣——自己的亲生儿子。
白衣天性纯良,始终认为世界都是美好的,从小到大,由于这样的性格,许多同龄的玩伴皆喜爱与其玩耍,但是当年纪渐长,表面虽客气,但是背地里却笑其是傻瓜,白衣从来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而在今夜,他开始明白。
她咒骂,说出了很多心中想说的话,白衣的软弱,天真,愚蠢,都被其无限的放大,以恶毒的语言说了出来,白衣含泪,低着头,默默的接受,双手攥着衣袖,似孩童般无地自容。
雨,越下越大,苍天仿如如她一样,在宣泄着自己的怒气,而那雨落之声,将今夜发生的事情掩盖,仆人们或睡下,或不敢靠近她的房间,毕竟,如今的府邸中,无人不怕她。
她的愤怒就如屋外的雨,无法停息,黑衣与白衣被其轮流咒骂,许是骂昏了头,咒骂的对象,开始牵扯到其它人,所有黑衣白衣认识的人,最后,连自己的夫君,也没放过。
黑衣站起来,开始大声的喝止她。
那个男人,在黑衣的心中,地位举足轻重。
她嗤笑,继续用更加污秽不堪的语言咒骂着黑衣以及那个黑衣崇拜的男人,若有外人在此,绝对不会将如今的她与那个贤良淑德的妇人联系到一起。
白衣似乎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母亲如此诅咒,也开始劝止,但是结果一样,今夜的她,似乎要将所有的怒气宣泄出来,她指着白衣的头,如泼妇般骂街。
然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尖刀,屠狗之刀,洞穿了她的胸腔。
她努力还想发出声音,但是低头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刀尖,绝望的转过头,看到的,是黑衣那通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