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的疾飞,终于耗尽了苍玄本就已经受伤的身体。
无法,苍火早在五日前便已经无法继续飞行,是由苍玄带着她飞的,两人一路无话,许是苍火对苍玄的所作所为不满之故。
此地已经接近地数洲的边缘,隐约能够看见一堵黄色的灵力之墙,封锁着边缘,将地数洲外那狂暴的灵力阻挡在外,拒隔着很远,且有灵力墙阻隔,依然能够感觉到灵海上那暴虐的灵力波动,仿佛任何东西进入,都会立刻被撕碎,然而,那堵灵力之墙同样令人吃惊,不知是何人所布,屹立在此,似已经度过了无数的岁月。
“师妹,我们在此休息一阵,你尽快恢复灵力,那种犹如有双眼睛时刻注视着我之感觉,尚未散去,那沈天不知使了何种妖法,将我牢牢锁定了,最糟的是,那沈天如今实力已经高于我,我无法用识念探寻到他,哎。”
苍玄落在地上,满面疲态,说完话后,看着苍火依然不理自己,只是闭目打坐,不禁叹了口气。
“师妹,你我师出同门,共事多年,我为人如何,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方才我在阳夹门,实乃一时利欲熏心,再者说,我也是为了复兴我玄火派呀。”
苍玄一副苦口婆心之态,如不知所以者,定会信以为真。
苍火面容稍微缓了缓。
“师兄,我与你,还有二师兄,三人当年幸得师尊授法,传我修真之术,方能有今天御空腾云之技,而当日师尊教导我等最多的,并非任何术法,那乃是为人之道啊,师兄,难道你忘了吗?”
“师妹,我怎会忘记,师尊常说——修士所修重于心,切勿贪恋过多,为人须对得起天地良心。唉,师尊的教导,我时刻不能忘记,但是……唉,一失足,险些成千古恨。”
苍玄见苍火肯与自己说话,便再次演起戏来。
如此——你不是要谢谢我么。
冷漠的声音传来。
苍玄与苍火都是一激灵,那声音不带半点感情,似是地府前来索命的鬼怪。
欲杀门徒,逼入绝路,此乃不仁。
陷害弟子,牵连他人,此乃不义。
趁人之危,妄图夺宝,此乃无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你为保性命,自毁门户,此乃不孝。
仁义礼孝你皆无,如今死到临头,还不忘惺惺作态,欺骗同门,苍玄,如此算来,你可还算是个人?
苍玄额头冒出冷汗,试图御空而走,但却发现周遭已被霜风禁锢。
你三番四次陷害我,想要加害于我,这些沈某都能忍,但是你为了将沈某逼出来,却把柔柔推出去,最后还得柔柔自尽而亡,此事,沈某绝不能忍!
沈天的身影,慢慢的浮现,落在苍玄及苍火面前。
“什么?!师兄,他所说可是真的?柔柔不是被他魔性大发之后杀死的吗?为何他说是因你之故,导致柔柔自尽而亡?”
苍火听见沈天的话,瞪圆双眼,质问苍玄。
“师妹,沈天乃是魔头,他说的话,不可信,千万不要被他迷惑,自乱阵脚。”
苍玄略显心虚,但仍极力狡辩。
而苍火闻言后虽犹豫再三,但沈天与自己素有仇隙,不排除其离间的可能,所以仍然摆出战斗的姿势,与苍玄同一战线。
沈天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看到苍火听闻苍玄辩驳后的举动后,微微一笑。
“如此,那算了,苍火,你冥顽不灵,本我还会因为柔柔之故,放你离去,如今你既然不分青红皂白,信这老匹夫之话,我便连同你一起杀了吧,没想到在阳夹门苍玄欲杀人夺宝的丑恶嘴脸还没能让你清醒。”
苍火闻言一愣,又开始犹豫,但是此时,苍玄动了——
一指打出红色的灵力,将苍火封困,随后化出真血炎剑,架在苍火脖子上。
“沈天,你别过来,我知道你对柔柔的感情,苍火乃是柔柔最亲之人,是苍火将柔柔收入门派,抚养成人,你本就愧对柔柔,如果苍火再身死的话,柔柔做鬼也不会原谅你。”
沈天并未回答苍玄,而是转过头,对着苍火道。
“苍火,如今就算愚钝如你,也该看出你的好师兄,苍玄掌门是何种人了罢。”
苍玄一愣,忽然意识到沈天只不过是激将法,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逼出来,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发作,却看见苍火那绝望的眼神。
“师兄,沈天所说,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你害死了柔柔,所有的一切,你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苍玄微微露出尴尬的表情,但顷刻间便恢复。
“你少废话,一介女流,懂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玄火派,都是为了玄火派能够发扬光大,这些只不过是小的牺牲,为了大局,这些牺牲不算什么!”
苍火望着眼中那陌生的苍玄——这是她认识的大师兄吗?
沈天却是露出了冷笑。
“愚钝至此,当为人所骗,事到如今还不愿相信自己师兄是何种人么?可悲,可叹。”
苍玄忽然粗暴的大喝!
“沈天,你也别废话,你们都是眼光狭隘之辈,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能!沈天,如今苍火在我手中,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来交换她!”
如今的苍玄脸上写满了疯狂,不知是因死到临头而疯,又或是因那维持了太久的假面具被扯破而狂。
沈天耸了耸肩,显得很轻松。
“条件,你且说来,沈某考虑一下。”
“我要你答应我,在此立誓,从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