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江曼觉得疲惫就被他送回了家。
江曼午睡,他还没有走。
一边等待睡着两人一边聊着创州的事,陆存遇十分注意胎教,但老婆腹中是个儿子,商场的尔虞我诈早晚要懂,他便不避讳的讲,当提前给儿子上一课了。但他尽可能措辞注意,别让儿子学去他的不好方面。
陆存遇还有一个顾忌,怕儿子长大以后比他这个爸爸滑,四五岁时怎么教育?四十来岁的人跟几岁的孩子耍心机对付对方可不见得好玩。
江曼说:“全公司剩下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童刚,现在同刚真的不行了。一出事所有人都看他创州的笑话,托关系也拖不动,江斯年那边卡着呢。夏夏跟我说,江斯年和苏青早就一起谋划着搞垮创州。这之前的事我没细打听,苏青忙,我跟江斯年也没联系。从苏青升职起,创州内部指不定就被安插了多少心腹,我去天津那回之前小李就有动作。这些我倒不生气,没损害我什么利益,童刚和童晓俩人也的确叫人牙痒痒。”
江曼看着陆存遇的侧脸,又说道:“苏青如果一五一十跟我说,我肯定阻止怕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谁高一筹已见分晓,童刚终于把注意力从生儿子上转移了,但也发现创州的血都被人抽干了。”
“放心,你先休息。”陆存遇倒了杯水搁在床柜上,怕她午睡醒了渴。
江曼点头淡笑,盯着他眼底细看向来有些锐利的眼睛:“跟你说话一点不累。”跟别人要说一百句才懂,跟他说十句就懂,剩下九十句脑子一瞬就想得出来。
陆存遇吻她唇角,额头,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她睡着。
每个观望的人都知道,创州无法进行员工大换血,没人愿意来这样一个公司工作,行内最差的人也不愿来,大概是宁可站在土坯房里也不愿站在草棚的心理。但倘若不换血,童刚又查不干净内鬼。新单子永远接不上,总有无声泄露客户资料的人,童刚此时深知自己养了一颗毒瘤,这颗毒瘤已经让公司到了无药可医的晚期。
不出所料,2月9号,挣扎了无数日子的创州进行财产清算,解散公司。
江斯年在神州,阳光下双手插在裤袋中伫立,闭眼想着创州大厦的模样,那即将变成一个空壳,他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