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懊悔之间,满鼻子的酒气冲过来,有人把她往墙上一压,捧着她的脸寻到她双唇就压了下来。
那么霸道不讲道理,连口气也不让人喘,除了贺钧远还有谁?
她嘴唇上才刚上了药,被他这么一啃一咬,火辣辣的疼。他哪里是吻她?他根本就是来咬她的!
从她搬出来,他明明有钥匙也不曾高抬贵脚过来一回,今天却是怎么了?不仅大驾光临,还喝了这么多酒,还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叶真真不喜欢他这个样子,蛮横粗鲁,全不顾怜她的感受。门还开着,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浴袍的带子。
“贺钧远!”
她惊急,夺空低喊出声。
他哪里会听?转而含住她娇嫩的耳珠,牙齿磕碰,咬住了用力一扯。叶真真猛然抽了一口气。
“贺钧远你疯了!”
她尖叫,他一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叶真真噎住,猛的提气,整个后背抵在鞋柜旁的墙壁上。贺钧远压在她身上,低头贴在她耳朵边喘息。那酒气扑散在她颈边颊上,呛得叶真真难忍欲呕。
“我疯了?”
他贴靠在她耳朵边冷笑,捏着她颈上动脉的指腹微微滑动:“叶真真,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叶真真踮起了脚尖,后脑勺整个靠在墙壁上,直着脖子,他未用力,她还能顺畅呼吸。双掌心贴在冷凉的墙壁上,她别开眼睛不看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给我装。”贺钧远轻声吐着字眼,手一松,将人松开。他拉了拉领带,退开两步距离。叶真真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他的侧脸,一层灯光笼着,隐隐藏着阴色。
他退开寸余,她方得到一些新鲜的空气。狠狠的吸了一口,叶真真命令自己冷静下来,手绕着浴袍带子,轻松挽了个结。贺钧远低压的眼皮轻描淡写的在她挽好的衣结上扫了一眼,他长身往后头玻璃屏风上一靠,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如暴风雨前黑压压的乌云层,重重叠压过来,叶真真被他似讥还讽的迫人视线看得几乎要招架不住,她动了动赤裸的脚趾,低头看去:“我装什么?贺老板一向慧眼英明,我能有什么瞒得了你的?”
贺钧远仍旧不说话,手插放到西装裤袋里,半曲着一条腿,他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哪里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叶真真深知骗不了,吐了口气,一鼓作气道:“手机是我拿的,也是我砸的。想贺老板一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
他鼻端发出两声冷笑。笑得叶真真汗毛倒竖。她抿紧了嘴唇,打死不再多说一句。
贺钧远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来,拿在指间点燃,并不抽,搁在了玻璃屏风旁的置物柜上。明灭火星似亮着星子的炸药信号,每跳闪一下都是濒死的倒数。
他静静的站着,视线一动不动盯牢在她身上。他在等她坦白。可她并不想坦白。
一个突兀猛烈的喷嚏打破了僵局,叶真真揉了揉鼻子,趁此机会错身要走:“我去倒杯水。”
贺钧远似蛰伏的猎豹,一步跃过去,在叶真真离开之前将她拦回他与墙壁之间。酒气又冲到鼻子里,夹杂着烟草和他身上的温度,隐隐藏着危险的气息。叶真真一动不动。
“我警告过你,安分点。你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他仍旧语调缓慢,不带过分情绪,一字一字吐字清晰。真真却觉得可怕,相处多年,他的脾气她还是了解几分。越是冷静,越可见他的盛怒。她触动了他的底线,后果可想而知。
“我求过你,把《晚清》还给瞿永连,既然你不答应,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帮他。”
“所以你去打扰她?”
“她早晚要回来,你也盼着她回来,我不过替你早日达成所愿。”
她居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来!贺钧远望着她澄明的眼睛,胸口那团气就止不住的乱蹿。他唇角弯了弯,眼中温度降到冰点:“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你成全?”
“这倒不必,记得协议书上多送我几个零,我感激涕零。”
两人靠得太近,吐息尽在咫尺,她紧绷了身体,双拳需用力再用力紧握才能让自己镇定自若。
“叶真真。”贺钧远忽然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他捏住了她刚缠上的浴袍带子,眼神蓦的黑沉,手指用力,将她一件浴袍扯落在地。叶真真惊呼,他抬手便勾起了她的左腿,上身前倾压了上去,他空出一只手去解皮带,叶真真剧烈挣扎起来:“你干什么?你放开!”
“你不是想要钱?我给你机会!”
“贺钧远!”
她浑身战栗尖叫出声,双眼腥红瞪着他。
“放心,我不是一个没嫖品的嫖客,该付多少,一份少不了你的。”
“是!”皮带环扣打开折射的光刺伤了她的眼睛,她姿势耻辱的被压制住动弹不得,眼眶酸胀得发疼,提气一下应了出来,“我是见钱眼开!为了钱被你一次次糟蹋!可是你的方沁又好到哪里去?”
她看他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阴暗似鬼魅,不禁弯唇笑了。挑衅的睇着他,她口齿清晰的说道:“她还不是为了名利为了钱爬到别人的床上去?贺钧远,你被她戴了绿帽子,早晚有一天,我也会送你一顶绿帽子。你得意什么?不过是个绿帽子王!比我又好到哪里去?”
最后一个字未说得出来,他毫不留情的撞了进去,不分轻重便狠命冲了起来。!
他气息微喘,带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