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的沉默在北冥夜的预料之中,如果这么一件事之后,他们还能轻易和好,那么,这段日子以来大家所受的煎熬,也就不具任何意义了。
他的丫头不准备原谅他了,是不是?
“没关系,我还年轻,我等你,等你一个月不够,那就等一年,一年不够,就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了下去:“但要我放你离开,绝不可能!”
又是在大汗淋漓中结束这一场被迫承受的欢爱,之后名可被北冥夜报到浴室里清洗了一番,再之后,她依然被抱回床上。
给她盖上被子后,北冥夜自己走到衣柜前,穿戴整齐后,回到床边给了她一个柔和的吻。
“这段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留下来陪你,要是在房间呆得闷,可以和小孟出去走走。”修长的指抚过她额前的刘海,他的声音算得上很温柔:“只要不走出帝豪居,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意走动。”
名可闭上眼,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应。
既然走不出帝豪居,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北冥夜没有将她沉默的抗拒放在眼里,回头看了眼他昨晚带回来放在桌上的袋子,他走了过去,将袋子拿过来往床头柜上一放:“这是肖湘寄过来的学习资料,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翻来看看。”
名可闭上的眼帘终于还是微微颤动了下,但却只是动了动,依然不愿意看他。
北冥夜又道:“我给你请了大假,肖湘也会时不时将课堂上的笔记寄过来给你,以你的聪慧,我相信学期末回去考试这种事一定难不倒你。”
她还是不说话,再看她背影一眼,他拿起电脑包举步朝门外走去:“明天帝豪居会来一个新的女主人,你要是不想见她,可以不比理会,有事找小孟,她会知道为你处理任何事……我走了,晚上回来。”
她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连脚步声都没听到,他似乎还站在那里,还在看着她。
新的女主人……小手微微揪紧,却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既然有女主人要来,何必还要留她在这里?放她走,大家都可以安生了。
“我想回东陵。”好一会,她忽然轻声道。
“好,等我忙完。”北冥夜确实一直在看她,是该走了,只是看着躲在被子里那抹越来越瘦弱的身影,依然舍不得。
想带她出去走走,让她心情好起来,但,一来她不愿意,二来,他也确实很忙。
等等他,等他将所有事情处理完,他们就离开,一起回东陵。
这个地方既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他,东陵,帝苑,那里才是他们的家。
“我可以自己回去……”
房门被打开,他还是走了,不愿意听她再说任何有关独自离开的话。
横竖是不会答应的,说来做什么?
名可再次闭上眼,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等情绪平复下来,她才回过头,看了眼安静放在床头柜上的袋子。
湘湘给她寄过来的东西,原来,他已经找到合理的借口,让湘湘安心,既然这样,她爸爸和奶奶那边,那个男人应该也解释好了。
虽然还是不想去面对他,但对那男人的能耐,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只要能让他们安心就好,她也就安心了。
继续睡,被折腾完总能再睡个一上午,反正不会有人打搅她,小孟隐身的功夫厉害得很,就算期间她来过,给她换过好几次的早餐,或是午餐,睡梦中的名可也不会受到任何惊扰。
她的日子从来都是这么过过来的,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吧?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却还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根本走不出去。
男人站在床边,看了眼紧闭的窗帘,又继续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这张脸白得很脆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瓷娃娃那般,和她靠得太近,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她弄碎,离得太远,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她被邪恶的风吹散。
不过一个月而已,她……瘦弱成这样。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很久,本来不打算理会的名可还是无法安心继续睡下去,在他不知道在床边站了多久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眸。“连城?”
“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这是一整个月以来,名可第一次走出房间,走出这间屋子。
当出门被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的时候,她猛地闭上被刺痛的双眼,下意识往身后的屋子里退去。
北冥连城却扶住她的肩头,不许她后退,轻轻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直到感觉自己适应了,名可才缓缓睁开眼,虽然双眼依然酸涩,但至少不会因为太强烈的阳光而无法视物。
她不见阳光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连自己都忘了时辰。
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那片茉莉花林,这个时候,茉莉花居然开出了星星点点的几朵,她有点好奇,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态,举步走了过去。
一身雪白的连衣裙,已经很久没有修剪过的黑发长及腰间,身体纤细嬴弱到让人不忍直视,这时候的她仿佛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是,像一个一不小心失足落入凡间的精灵。
一个随时会消失的精灵。
北冥连城的眼眸被这一幕刺得有几分痛,这篇茉莉花林是北冥月当年亲手种的,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想在看到这地方。
忽然大步走了过去,他长臂一伸将她搂了过来,半强迫地将她带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