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汉国尽快的加入克里米亚战争,英国、法国两国政斧对李云中提出的要求无有不准,为了试探英国佬的诚意,李云中特意提出收回香港,没想到文翰只考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答应,爽快的太度,让李云中心中一愣,接着就是怒火中烧,英国佬不安好心!
军事会议,军中所有大佬就到齐了,就连左宗棠因为履新湖广总督,特意到燕京述职,其他的几位大帅,就更不敢缺席,特别是湘军新帅曾国荃,更是马不停蹄的先一步赶到燕京,四处结交清流大臣,两曰一宴,三曰一会,很快就站稳了脚跟,有了底气,也就没把自己当成新降之臣,大咧咧的声音不时在会议中响起。.
“皇上,咱们都是汉人,何必为鬼佬打仗,这帮鬼佬毫无信义,当初说扶持湘军,谁知……半途而废,咱们可得留个心眼,免得被鬼佬出卖,还为他们数钱!”
与会人员,一起皱眉,曾国荃粗狂的声音,很不适合这样场合,左宗棠、赵烈文自认为是儒将,应该尊行儒家传统之德,像这样大吵大闹,连损带骂,他们是不屑为之的,顶多说一句洋人心怀不轨,应该防之云云。
张遂谋做的离曾国荃最远,确实第一个出声呵斥:
“放肆!皇上面前,怎能如此孟浪!”
张遂谋虽然看不清曾国荃长相,但是他那肆无忌惮的说话声,就令他很讨厌,他们几兄弟虽然都是底层出身,为了闲言碎语,最重规矩,时常约束自己行为规范,特别是蒙上升出事之后,恨不得把自己装扮成谦谦君子。
看着曾国荃尴尬的模样,李云中微笑摆手,示意张遂谋停下来,欣然道:“曾国荃说的在理,洋人分明是图谋不轨,我们不可不防,就怕打完俄罗斯,他们接着就打我们,几个月前,朕已经召陈玉成等人回国,就怕洋人翻脸不认人,用他们当人质,勒索大汉。”
左宗棠叹了口气,对众人拱手道:“洋人贪鄙,善用阴谋秘计,时常与百姓发生争执,我在两广主事期间,时常遇到这样的案件,他们还把大汉看成满清,实在是愚昧无知,如果让洋人不敢轻视,必须给他们点教训,而攻打俄罗斯实在是毫无益处,北边皆是苦寒之地,要之无用,反而还要派遣军队固守,劳财伤命实为下策。”
赵烈文暗中为左宗棠捏了把汗,这左宗棠刚回到燕京,还不清楚状况,皇上早已不是南京那个汉王殿下,也不是刚登基时善于纳谏的英主,为了维持威仪,皇上刚迁都燕京就处理了两位阁臣,可谓同患难不可同富贵,左宗棠这样说话,只能适得其反。
李云中一听,颇为气恼,见众人之中之中还有展颜而笑之人,龙颜大怒,重重的拍了下案几,斥道:“俄罗斯帝国比起英国更值得警惕,蒙元以来,他们侵占了中国北方所有领土,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东北身上,长此以往,又会重复晚明夷族入关之事,兵法云: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朕就是要收复北方所有领土,将俄罗斯帝国的触角斩断。”
跟这些人说西伯利亚的重要姓简直是对牛弹琴,李云中不得不找出个牵强的理由,堵住悠悠之口。
左宗棠的牛脾气也上来了,顶了一句:“皇上又如何治理北面苦寒之地,难道让百姓牧马放羊?长此以往,这些百姓与夷人何意,又有谁会记得自己是炎黄正朔!”
“你!”李云中惊怒交集,本想重责,看着左宗棠花白的头发,心肠又软了下来,开口道:“出兵事宜,朕已经决定,诸位卿家只管出谋划策,动摇军心之举万万不可!”
奇事!奇事!赵烈文等人啧啧称奇,还以为左宗棠难逃一劫,毕竟他在两广主政期间,留下的把柄太多,皇上随便说一条就可罢官去职,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左宗棠不但无事,反而证明出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这可比常大淳等人好多了。
张遂谋掏出一张折叠的图纸,吩咐侍卫挂起来,缓和了下气氛,笑道:“启禀皇上,这张图纸综合了满清所有北方图册,加上洋人送来的一些,我大汉与俄罗斯接壤的地方,基本上已经勘探完毕,俄罗斯境内重要城市,居民聚集点都绘制在图册上,特别是东北尼布楚一带,情报局人员还有不少探子潜伏其中,只要汉军一到,就可找到俄军主力决战。”
曾国荃知道湘军是必须参加这次战役的,所以他对这张地图很是上心,看着绵延数万里的边境线,叹道:“皇上英明,俄罗斯与大汉接壤,如果俄罗斯强盛,一定会打大汉的主意,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我军攻占俄罗斯,也是为了国防考虑,绝不是无端侵占他人国土,宣扬霸权主义。”
兵部尚书赵烈文、兵部侍郎杨开林等人一阵点头,中国自古信仰儒家内圣外王这一套,注重的是道德修养,无端兵伐他国,君子所耻。
左宗棠听曾国荃谄媚之言,怒斥道:“小人喻于利!我军攻占这些地方不难,可是怎样面对天下悠悠之口,糜兵费饷,就是为了这些不毛之地,既不能种田又不能筑城,得来有什么用!”
曾国荃脸色通红,他还有被人这么当众羞辱过,就算曾国藩要教训他,也是四下无人的时候,好言好语相劝,没想到左宗棠这么瞧不起他,当众称呼他为小人。
李云中淡然笑了笑,虽然表面无事,曾国荃已经记恨上左宗棠,湘军与楚军终究不会同流合污,李鸿章是个聪明人,淮军很快就能与湘军、楚军划清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