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长鞭如毒蛇一般的扫在人群之中,开始还拿捏着,但后来所有提骑都放开了手脚,一鞭过去,就把好多秀才一起扫在鞭梢的泛围之内,每每一鞭下去,就是十几个人一起鬼哭狼嚎。
很多秀才被打掉了方巾,打散了头发,还打的一头一脸的血印子,也有人被棍子打中,疼的叫不出来,只能翻倒在地上四处打滚。
刚刚的孔孟之道再也叫不出来,现在剩下的就只是一片哀嚎之声。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当真是岂有此理!”刚才一直沉默着的青县知县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困在囚车里大喊道:“诸人让开,任大人,请你的人住手吧。”
“迟了。”任怨虽然厚道,但并不是蠢人,他在一边冷冷的道:“刚刚郭大人为什么不出声劝阻众人,现在看到你的人挨打,反而又肯出头了?”
姓郭的知县原本是打定主意叫秀才们闹一闹,就算劫不下自己,也能叫这些京中的武官知道厉害,不再敢为难自己,但谁知事得其反,反而是把事情给闹大了。郭知县是个聪明人,知道眼前这事简单不了,他这一次惹的是个小宦官,但身后也确实有授意的人,但现在后果莫测,他也真的不愿事情搞的太大了。
可惜,事态已经不以他的意愿为发展了,眼前的促骑已经打发了性,把一群秀才打的满地乱爬,开始几个带头闹事的已经被捆了起来,准备带回京城之中一并关押审问。刚刚在动手之前,还有不少百姓跟着秀才们一起鼓噪,现在已经是家家关门落户,所有人都是闪的影子也瞧不着了。
至于那些士伸更是知道厉害,一个个弯腰躬背的不敢吭声,就算是人人心中愤怒,但诏狱的黑暗在大明的民间已经是极为恐怖的传说,没有人敢亲身一试。
片刻之后,在任怨面前已经没有人敢说话了,所有人都象霜打的茄子一样,再也直不起腰来。周毅对眼前的情形极为满意,他向着任怨笑道:“如何?今日不行此雷霆手段,岂能这般顺畅?”“是很顺畅。”任怨冷然道:“我担心的就是太顺畅了,以后大家遇事不想着大事化反而小事化大,这样,惹出来的麻贼层出不穷,迟早会把大人惹怒,或是连累了大人。”
“你想太多了。”周毅不以为然的道:“我等就是大人手中的军棍,皮鞭,大人要打就打,要停就停,皮鞭或是军棍有了思想,才是最危险的事。”
不等任怨回答,周毅又用欢快的语调笑道:“总之,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觉得很痛快。”
“好吧”任怨看看左右小终于也笑道:“我也觉得很痛快!”
象任怨这样的军户子弟,还有周毅这样的武举人,甚至是武进士,在文官面前总是觉得低人一等,那些文官射向他们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带着怀疑和鄙夷的味道。当初在沧州时,周毅就以武学见长,不论是弓马骑射,还是兵法策论,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考上武进士,也是十几年的苦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除了练武,还要学习文字兵法,文武兼备,才能考上武进士。
任怨虽然没有考武进士的打算,所以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但也是很辛苦的练武识字,付出的汗水辛苦自己都不记得了,好吧,他们算是武人中的优异者了,但结果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