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猫儿戏鼠一般,把石彪等人团团围住,围的虽紧虽密,却又用的是围而不攻之势,只是在外围不停的接触,并且用火铳手和弩手消耗对方阵营的体力和耐性。
一刻功夫之后,自外不停的涌入甲士,余佳回首远远看去,见是身形高大,一脸霸气的郭登在前,而中等个头,面色沉静淡泊的陈逵在后,两人身边,全是甲胃森严的禁军卫士,而郭登手中,还持有金黄色的三尺来长的令箭。
“是金牌令箭”
余佳部下中有一人曾经是京城禁军,羡慕锦衣卫的待遇混了进来,禁军经常守值宫城,见多识广,此人虽在战团之中,一眼还是把郭登手中所捧的物事给叫了出来。
石彪在圆阵之中,远远也是看到了陈逵和郭登二人。
陈逵他并不熟,甚至一下子叫不出名字来,但郭登是谁,他可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石彪武艺高强,而且残忍好杀,生性勇武残酷,是一等一的虎将。
但在郭登麾下时,他便是一个良将,虽有叔父撑腰,却始终受制于郭登不能动弹。此时远远一看到郭登大步流星的过来,且手中有金牌令箭,他心中大震,知道京城事已经决出胜负,而如今此人过来,就是有人谋定后动,根本绝了他的希望。
适才在城东似乎有人在调动骑兵,轰隆隆的马蹄声令得抵抗中的大同边军诸将都是精神大振,后来突然又听不到动静,想来就是郭登亲自去把军队镇住,而后才又率众赶来此地。
城中虽然全是石彪的心腹,但主脑不在,连各级将领也不在,没有主心骨,只有士兵和下层武官,谁敢向前任总兵官现任的左府都督国朝侯爵动手?
何况郭登还有巨大的声望,还有手中的金牌令箭
一个武将将手中的腰刀往地上一扔,精工打造的腰刀掠过地面,犹自斜斜的插进土中,刀柄颤微微的晃动着。
“大事去矣”那武将夷然自若,挺身上前,一柄铁矛直戳入他胸前,刺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来。
“是的,大事去矣,不必再做无益之举了。”
又一人扔去了手中的武器,不过并没有上前送死,而是抱着头坐到了地上。
这个动作得到了多数人的响应,很快,场中兵器丢了一地,十之**的人都抱着坐着或是跪下,垂头丧气,一副等候处置的模样。
“你们真是出息了,对抗锦衣卫,就是对抗朝廷,对抗天威”郭登已经赶到,一脚把一个武将踢翻在地,他身形高大,脚力过人,这一脚过去,竟是把人踢的一嘴血鲜,牙齿也不知道掉了几颗,那武将满地打滚,却是连一声呻吟也没有敢发出来
“不赖,还有点象老子带出来的兵”郭登在京城中闷的久了,天顺元年初的时候,奉诏返京,虽然已经表态拥立太上皇复位,但因为他的拒绝才使得太上皇狼狈不已,连自己的关门也进不来,也先差点把朱祈镇给宰了,可谓险之又险。
有此一役,郭登返京之初也是缩头乌龟一只,不敢说不敢动,连侯爵也差点没保住,每天只能在家闲居,任事不理。
此时到得大同,他在京城装出来的温文之气荡然无存,一脸戾气,双眼四顾扫视,似乎就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