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绫萝正欲抬头问端木宝华这么恶心地望着她干嘛的时候,一道充满磁性的男声响亮地道:“听闻宝亲王妃歌声惊奇独特,艳绝京中大街小巷,不知本皇子可有幸在临走前,见识见识?”
不知何时热闹的歌舞已换上悠扬的古筝乐,这一声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生源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是天蜀国的皇子东方笑遥。
看过一脸期待的皇子,众人又看向抱着鲁汉国小太子的宝亲王妃顾绫萝,脑海中将皇子那话里的‘惊奇独特’回味好几遍,额角都刷刷刷地滑下一排黑线。
“这……”闻言,皇上抬目看向东方笑遥,正欲婉拒之时,端木帆说话了。
“既然东方皇子想见识见识,皇婶不如就展示展示?”在深紫色底绣银纹衣袍的映衬下,端木帆那张英俊绝伦的脸庞,显得更为好看了,此时微微挑眉,唇角含笑,一脸如玉的温和谦润。
端木帆一说话,那些想看顾绫萝出丑的人,就迫不及待地附和了,如五皇子妃秦秀钰:“东方皇子难得来一趟,皇婶莫要拂人好心情才是。”
又如吏部尚书大小姐邵敏仪:“就是啊就是啊,臣女早有听闻宝亲王妃嗓子奇特,唱出来的曲调尤为让人记忆深刻,不如就来一曲吧!好让臣女也能沾得东方皇子的福,绕耳不绝!”
在五皇子妃和邵敏仪的带领下,不少重臣之女一一附和,令想要婉拒的皇上高皱起眉,眉心的不悦看得皇后也出声了:“皇上,既然大家都想听听宝亲王妃的歌喉,不如就顺着大家的意,让宝亲王妃来一曲?”
皇上侧目看着皇后,那些个女子不知道,这身为顾绫萝前任婆婆的皇后,会不知道顾绫萝那歌喉有多见不得人?正欲说什么之时,皇上再一次被打断了,而这次打断他的人,是宝亲王。小
“得大家如此厚爱盛情,皇上再拒绝,就显得本王的王妃有些不识大体了。”端木宝华清浅的声音,融入夏夜凉薄的微风中,他侧脸温柔如水地看着顾绫萝:“王妃来一曲如何?”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顾绫萝,不少人脸上已经露出看好戏般的幸灾乐祸表情了,这不,宝亲王都发话了,顾绫萝想不唱都困难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己丈夫推自己去死更痛苦了。
可这些人都不知道,第一个发话怂恿顾绫萝唱歌的端木帆,曾听过顾绫萝唱歌,最后一个替顾绫萝应允下来的端木宝华,也曾听过顾绫萝唱歌,他们都知道,这些想看好戏的人,会落空,之后会惊讶,会惊叹,会不可思议,会不敢置信。
“好。”顾绫萝扫视一圈圈看着她的人,最后目光定在端木宝华脸上,嘴角自信的笑意,惹得端木宝华眉眼弯弯。
顾绫萝扭头吩咐一直给他们端菜的太监道:“麻烦公公给我拿三个青瓷碗,三个青瓷碟子,三个青瓷杯子,以及三个青瓷酒壶,一个陶瓷酒坛子,还有一盆清水来。”
太监领命而去,众人却在疑惑顾绫萝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作甚,梭月却问出了他们所有人的疑惑:“娘亲,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伴奏啊!难不成小梭月想看我清唱?”顾绫萝点点梭月的鼻子,笑得意味深长:“一会儿小梭月可要听清楚了喔,保证会让小梭月绕耳不绝,毕生难忘!”
不少人先是对梭月那一声娘亲惊讶,再是对顾绫萝话里的‘绕耳不绝,毕生难忘’而心底发笑,自十年前那一场宴会,令人将音痴两字贴上顾绫萝身上开始,众人就从未听得过顾绫萝唱歌,如今又要重现当年那一幕,还真是……挺让人期待的。
太监领着宫女将顾绫萝需要的东西拿来,顾绫萝命令他们将桌子上的美食断开,便一一将碗碟杯子酒壶和酒坛放到桌子上,然后拿起一个杯子到水盆里装水,将其他的碗碟杯子酒壶都斟上不等量的清水,拿起特意留下的竹筷子,顾绫萝试着在碗碟杯子酒壶上敲击。
清脆流波的声音听在耳中,甚是舒服,众人还是疑惑地看着顾绫萝捣鼓,等顾绫萝弄好之后,她抬头扫视着那些等着看她出丑的人,唇角微扬,对怀中的梭月道:“我要开始了,小梭月不要动喔!”
“嗯!!”梭月乖巧地点头,缩在顾绫萝怀中,睁着一双好奇的星眸看着桌子上的碗碟杯子,竖起耳朵倾听。闲王赌妃:妙
此时,会场一片静寂,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顾绫萝。
顾绫萝两手拿着竹筷子在碗碟杯子中敲击出有节奏的轻乐,目光悠远地看向天际,缓缓唱道:“若不是那一年/看过的春光/怎么会知道/寒冷的模样/若不是那一场/醉过的短暂/怎么会知道/清醒的漫长/
若不是一回头/灯火正阑珊/怎么会责怪/黑夜的凄凉/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怎么会明白/半生的惆怅/相见欢/泪满衫/不思量/自难忘/快乐让我们学会悲伤/风景背后的荒凉/如果每个梦都要/散场/何必为了谁动荡/
若不是一瞬间/爱过的疯狂/怎么会厌倦/平淡的过往/若不是一刹那/承诺的勇敢/怎么会了解/未来的苍茫/相见欢/泪满衫/不思量/自难忘/快乐让我们学会悲伤/风景背后的荒凉/如果每个梦都要/散场/何必为了谁动荡/
相见欢/泪满衫/不思量/自难忘/原来等不到你三万场/为什么/留下/那么多痴狂/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谁可以/不诉离殇……”
一曲终,众人久久未能从那动听的声乐中回过神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