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谦听后,反倒是笑的很温柔,“霜儿,你终于又叫我谦哥哥了,我还是觉得这个称呼好听。”
她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重点不是这个!”
他笑着说道:“对我来说重点就是你的称呼,你给我准备了早餐是么?我们去吃早餐吧,不要再讨论那些悲伤的话题了。”
万俟谦站了起来,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他的气色居然好了许多,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嘴唇微红,看起来健康了不少。
但是她的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万俟谦之前那么严重的伤,那么悲惨的状况,那样虚弱的身体,能在一晚上就看着像没事人一样?
能休息一晚上就好么?!
正常人,不是应该还是瘦削无比,脸色苍白异常,嘴唇没有丝毫血色,要大补才行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万俟谦给她一种别样的感觉。
仿佛……他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火,燃尽了最后一点,之后就永久的熄灭。
万俟谦见她站在原地不走,想了想,仿佛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我还没有洗漱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她笑了笑,“等我一下呀,昨晚太累了,都没有顾及到这些事情。”
云流霜慢慢坐在了他房间的沙发上,脸色有些凝重。
看来……很有必要跟万俟谦好好谈谈了,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下去。
十几分钟之后,万俟谦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微笑着俯身看她说道:“霜儿,走啦。”
“恩。”她微笑着站起身,答应了一声,下楼了。
楼下,汉斯他们都在,流雪和凌曦也在。
早餐的气氛十分和谐,汉斯看到自家主人好像没什么事情了,显得很开心。
云流霜不禁满脸黑线,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都不细心一点……
吃晚饭之后,凌曦先对她说道:“流霜,既然你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先走了。”
她听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像……流雪他们的确不太适合一直呆在这里。
“我们在纽约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处理。”凌曦对她笑了笑,“别难过,我跟流雪还是在纽约的。”
她没好气的看了凌曦一眼,“我才不难过呢。”
凌曦摸了摸她的头,“乖,别炸毛,我跟流雪走了呀。”
她拍开了凌曦的手,说道:“赶紧走吧。”
凌曦又笑闹了片刻,之后离开。
凌曦走后,她站起身对万俟谦说道:“谦哥哥,我们聊聊吧。”
万俟谦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温润的笑容,“好呀,我很想跟霜儿聊呢。”
但是万俟谦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嚣嘈杂声。
云流霜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万俟谦安慰道:“没事的,别怕,汉斯你出去看看。”
“我不是怕……”她摇了摇头,“我是怕你,怕你出什么事情。”
万俟谦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你这么担心我,我很开心呢。”
汉斯打开了门,看到外面铁栏杆外站着的那两个人,脸色忽然间就冷了下来。
云流霜此时也透过窗户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人,心中顿时浮现出了四个字:
阴魂不散。
她扭头看了一眼万俟谦的表情,出乎意料的,他的脸色很平静。
他那么平静,让她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了。
汉斯看到是那两个人之后,立刻扭头就走,转身进屋,毫不犹豫的把门关上,不理会那两个人。
她静默片刻,对他说道:“我们还是上楼吧。”
万俟谦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他们如果没看到我们出去的话,会一直敲的,可能到时候还会找人来砸门。”
云流霜:“……”
这真的是对待儿子的感觉么?
万俟谦你确定你不是万俟段瑞领养的?!
不过万俟谦对她安抚的说道:“别怕,等等我的人手就该来了,他们会走的。”
她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怕的,我是在担心你。”
他们,毕竟是万俟谦的父母……
万俟谦眼皮不抬的说到:“我没事。”
她扭头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笑了笑,“不用同情我,我真的没事,当你对他们不抱有任何期待的时候,你也就不会难过了。”
很快,万俟谦的人就赶到了,弄走了万俟段瑞和王静怡。
但是她却觉得,这并不是终点,有些人不一劳永逸地解决掉……真的会一直纠缠你的。
人走了,万俟谦跟她上楼去谈谈。
坐在书房里,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知道你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严肃的又加了一句,“真实的身体状况。”
他柔声说道:“何必问这些,我们……一起过完这最后的一段日子,不好么,你陪我走完这最后一段,让我安安心心的走,我所求不多,只希望……我的最后一段日子里,能有你的存在。”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抽疼,“我要听实话,有没有办法能救你。”
万俟谦垂眸,静静的回答她的问题,“墨家老爷子最后的诅咒,怎么可能治好。”
她心中一痛,“终究又是……我连累了你么?”
他含笑摇了摇头,“这不是连累,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人总有一死的,我也活够了,这个世界上没什么需要我去活下去的了。你有墨笙,会一直好好的过下去的,我相信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