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说的那些,她其实还是选择性相信一部分,因为从墨笙透露的种种话语来看,他那些亲生兄妹的死,跟他不无关系。
但是纵然是亲生兄妹,在他心目中,想必也只是有血缘关系罢了。
不过她觉得,墨笙如果不是被一步步逼到如今,他未必想过这样的日子。
“我一定会,帮你教训西蒙的。”墨笙在她耳边承诺,“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看他垂死挣扎。”
他最喜欢看着猎物在临死前那搏命的挣扎,使出全身力量,用尽浑身解数,也最终难逃厄运。
对于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试图要他性命的西蒙,他可是准备了无数道大餐。
“随便你好了。”她耸肩,“其实我想说,不要把我牵扯进来就好了,不过似乎没用。”
“我会保护你的。”墨笙认真的说着,海蓝色的双眸之中,有着深深的执念。
她别开目光,问道:“比起这件事情,其实我更好奇另外一件,我记得你说过,比勒斯集团属于海文-比勒斯,但是你却叫德蒙?那海文是谁?”
“是我父亲的名字,我德蒙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
德蒙,demon,意为,魔鬼。
她扭过头,目光古怪的看着他。
不是说他命中注定孤寡一生,克父克母么?
墨笙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抬起头,目光冷漠的看向远处,仿佛透过慈善拍卖会的现场,看到远在欧洲的海文身上。
那目光孤寂冰冷,仿佛带着无数的寂寞。
“我若要他死,他不可活。但我若要他活,他就绝对不会死。”
她心中有些发凉,明白了墨笙的意思。
他要他的父亲,活着,无论是……如何活着。
他的目光太冷太痛,让她不想再继续问下去,转移话题,“那你这次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跟鸿门宴没什么区别耶。”
“因为,这里有一件东西,是我母亲生前非常想要的。”
“你不是可以偷么?”
“偷也是有风险的,我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她顿时明白,他的母亲在他心中一定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否则他不会明明可以偷到的东西,却来参加这场鸿门宴,只为了能够安全的,光明正大的得到那样东西。
因为偷的话,对方也许设置了一些保护措施,有人要偷走就会自动销毁。
“你那么有钱,一定会买到的。”她笑着安慰,随后问道:“不吃点东西么?”
拍卖会一般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尤其是贵重的东西,不是放在开头,就是放在压轴,不吃点东西垫肚子,可能会很惨。
“我不吃这些,脏。”他的洁癖又不合时宜的发作了。
她嘴角抽搐片刻,问道:“你多大了?还在闹小孩子脾气?吃不吃?不吃我塞给你。多少吃一点,不然胃会受不了的。”
他手指一颤,想起了小的时候的事情。
“我不吃不吃不吃,让我死了算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讨厌我?!”那个时候,年仅两岁半的他,还有些天真单纯,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那么乖那么听话,所有的人都避他如蛇蝎,他的父亲经常打得他遍体鳞伤,似乎想打死,但是却又没下狠心或者被妈妈拦住。
他的母亲含泪哄着他,“乖,他们不疼你,妈妈疼你,快吃点东西,不吃的话,胃会难受。”
人之初,性本善。
他很小很小,刚开始懂事的时候,真的很天真善良。
只是日后的一切,把他逼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他只能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所有人都无法反抗他。
那时候的母亲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但是那温柔的抚慰和关心,他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晃眼,时光飞逝,面前的小女人狡猾如狐,但是她身上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暖似乎让他完全的沉溺其中,无法走出,或者根本不想出来。
“吃点简单的,回去再让那个全能的管家给你做饭。”她把手中的盘子塞到墨笙的手中,忽然觉得自己颇为可怜。
墨笙垂下头接过,缓缓地往自己的口中塞食物。
别人都是自己的男伴体贴的帮忙拿食物,她却苦命的给男人拿。
不过为了这个“单纯”的老男人,她忍了。
慈善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
托墨笙这个航空母舰级别的金主所赐,她坐在了第三排的绝佳位置上,视线可以跟展出的拍卖品齐平,不需要仰头也不需要伸着脖子俯瞰。
有钱人的奢华世界。
作为第一个拍卖的重头戏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摆件,象征如意吉祥。
做生意的人其实尤其迷信,这东西显然成了抢手货。
不过迷信二字跟墨笙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兴趣缺缺。
一件件让人眼花缭乱的拍卖品拍卖了出去,她看的眼花缭乱,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忽然间,一对极品的羊脂白玉镯子出现在拍卖会上。
玉色润白,成色极好。
她对别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喜爱,但是对羊脂玉一类的物件却总是爱不释手。
都说玉养人,从前班上有个家境不错的女生,她父母给她买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她每天戴在身上,常常说有了羊脂玉的滋润,她觉得自己皮肤变好了不少。
那时候的她,非常羡慕。
后来跟何朗明在一起之后,他总说,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他送她一对上好的羊脂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