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钰州,这是林梦瑶突生的想法。
前世王钰州对孟家得势贡献极大,可是今生却另当别论了,因为瘟疫的药方为林梦瑶先一步拿了出来。且今生林梦瑶还知道了一些秘辛,能让王钰州站到自己的阵营来。
这秘辛本不是林梦瑶能够知道的,可是前次将姚梦琳接回姚府后,姚子文将林梦瑶叫进书房,询问了王钰州的事情。
林梦瑶对王钰州不甚了解,可是这具身子的原主却是清楚得很的,她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记忆。不过,林梦瑶却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将所知尽数说出,只是说王钰州来自富阳,听闻其父也曾在宫中当值。
姚子文思量许久,竟然说出了王钰州父亲的名讳,且微眯着眼睛回忆起二十几年前宫中的一件秘辛。
姚子文说,二十几年前,皇帝曾特别宠幸过一个妃子,那妃子身怀六甲,可却莫名流产,生下了一个男婴死胎。王钰州的父亲是一直负责那妃子脉相的,自然少不得牵连,皇帝盛火焚原,将王家尽数诛杀。
林梦瑶自是问起,王钰州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有罪。
姚子文说了一句让林梦瑶深思的话:“有没有罪那是人说的,只看那王钰州怎么做了。”
姚子文的意思林梦瑶明白,只要王钰州肯帮助姚家对付孟家,那他就能给其父翻案。可是,皇嗣之事岂是那么简单的!
林梦瑶将姚子文的话在思忖了许久,今日再想起,免不得要趁机给王钰州示好。
不过,林梦瑶此请求,却不知道高轩义能不能答应。
那小太监急急匆匆出去了,朱华秀趁机进来,被屋子里的血腥味一冲,心都凉了。今日孟东媛如此,尽数离不开她。当初要不是她怂恿孟东媛往南疆去,岂会有今天的闹剧?孟东媛岂会躺在床上气息恹恹。
“我女儿可有大碍!”朱华秀压根儿不看林梦瑶一眼,反是往一旁的几个太医走去。
只是,那几个太医正“明哲保身”呢,根本没有给孟东媛把脉,怎么能答得上来 。
“这……那姚小姐并不曾允我们近了孟小姐的身。”
“放肆——”朱华秀火冒三丈,对着太医一阵呵斥。那几个太医是宫里的老人儿,当初太后病危之时,朱华秀曾日夜相候在其床榻,自然知道朱华秀的真实身份。所以被呵斥之后,大气也不敢出。
“既然在这里插不上手,那就叫几个有能耐的来!”朱华秀大喝。
几个太医两忙垂头离开,见老太医们离开后,朱华秀将怒火对准林梦瑶:“你这是要置我媛儿于死地么?我媛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林梦瑶勾唇嗤笑:“若是孟小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罪不在我。我可有怂恿其往南疆去?我可有挥手将孟小姐打倒在地?我可有将自己的女儿谋算在内,将其做了谋取荣华富贵的棋子……”
林梦瑶好不怯弱,直对朱华秀,将其步步后逼,声音也越来越大,震得朱华秀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林梦瑶这番话却不是说给朱华秀听得,而是说给慢慢转醒过来的孟东媛说的。
那颗药丸是庙夫人研制的,凝血之功效极佳,再加上林梦瑶的银针刺穴,孟东媛的胎儿算是保住了,身子也渐渐恢复些许,醒来也是意料之中的。
听得林梦瑶对朱华秀的反问,孟东媛悲从中来,越想越记恨其朱华秀来。当初,孟家将她许给韩家,就是看中了韩蔚的军权;后来又陡然转了念头,要将她与太子凑成一对,想来也是为了孟家的利益。
家族利益在上,这是朱华秀自她小时候起就耳提面命的。可是,孟家的利益有了,她孟东媛呢?
“你给我出去……”孟东媛终于出声了,声音虽虚弱,可却是坚定得很。
朱华秀闻声,以为孟东媛是冲林梦瑶说的,当下附和道:“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出去……”
“你出去……”
孟东媛再道一声,分明是针对朱华秀的了。朱华秀眸子一缩,在林梦瑶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不知该如何才好。说起来,朱华秀有两子一女,最疼爱的莫过于这个女儿了,她虽也孟家的荣华,却也看中孟东媛的幸福。在她看来,玉妃的孩子不足为惧,太子是必然做皇帝的,所以做太子的女人就是孟东媛最好的出路,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今日太子竟众目睽睽之下违逆皇帝的旨意,拒绝了与孟家联姻。
本是利益相关,今日却不顾孟家颜面,让她难堪至此。莫不是皇后与太子要过河拆桥么?
想要在这时候过河拆桥,哼,你们也要有这个能耐才行!
朱华秀记恨皇后太子,心疼孟东媛,可是面对孟东媛眼底的恨意,却又久留不得。既然不得孟东媛的宽心,此刻就当赶紧去寻了自己那皇帝弟弟去!
如此想着,朱华秀看了眼孟东媛,然后匆匆流去,丝毫没有留意到孟东媛眼底浮起的浓浓的失望。
“我的孩子还在么?”孟东媛看了眼林梦瑶,眼中颇有几分空洞。
林梦瑶是怨恨孟东媛的,可此刻却是带着些许安慰的笑意:“暂时算是保住了,但还需要等王大夫前来确诊一下……”
“王钰州么?”
“是的。”
孟东媛闭上眼睛,恹恹道:“如果我的孩子保住了,我必当重谢。”
林梦瑶微微蹙眉,这丝毫不像孟东媛能说出来的话。不过,此话正是孟东媛所想,这一次之后,她幡然醒悟: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去争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