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雨尘现在的水平,这种程度的进攻对她来说是根本不起作用的。坏就坏在她与成珺离的太近,后者此时又完全游离于状况之外,那姑娘手上不见收回的力道,她这一躲必然鞭子就要抽到成珺脸上。
只好硬生生用空着的一只手正面接下鞭子,手心儿里吱吱啦啦的疼痛登时撩起她心中一股怒火,脱口道:“你这姑娘好生霸道,难怪我师兄看不上你!”
“你!”
纳兰仪瞪向雨尘的目光更凶狠了,收手想要夺回鞭子,那鞭子却像在雨尘手心儿里扎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弹。
雨尘淡然迎接着对方视线,本以为姑娘至少会拿地头蛇兼公主的身份压制一下,放个狠话什么的,谁知人家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手中鞭子往地上一甩,再狠狠跺两脚,哼哼唧唧之间,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
成珺绝望地别过脸去,元神里对雨尘传音:“看见了?这么多年了,一点儿长进没有,这会子是一哭,紧接着就要二闹三上吊了……”
余音落定,只见纳兰仪故意配合他的旁白表演似的,衣服下摆一守,直接坐地上蹬起腿来,“呜呜,你们坏,你们欺负人家……”
没拿公主的身份压人,却是典型的公主病、玻璃心晚期症状啊。
偷眼见雨尘只是波澜不惊看好戏的姿态,纳兰仪又将哭声调大了几格,势必要把附近的人都引来围观。
如她所愿,本来就没走开多远的纳兰伯景很快冲了进来,一看这情形当场就无奈值爆表地摇了摇头,直接走到自己妹妹跟前儿一边试图将其扶起来一边好声哄道:“好妹妹快起来,莫让外人看了笑话。”
“他们欺负我……”纳兰仪闹的更厉害了。
雨尘对这种女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由着她闹了一会儿,直接把手中鞭子往纳兰仪面前一扔,“就欺负你了,怎么地吧!”
纳兰仪愣了。
纳兰伯景也愣了。
前者是因为自己被捧在手心儿里当宝贝供了小二十年,还是头一次碰上雨尘这么冒失的。
后者愣的原因就相对直观些,“这,你流血了……”
赶紧转头朝门外喊道:“来人呐!快请大夫过来!”
纳兰仪却厉声喝道:“不许请大夫!”
整个人以一种相当有难度的姿势直接平移到屋门口,堵着门,狠狠瞪着雨尘道:“不许给她请大夫,让她把血流干,死了最好!”
雨尘皱了皱眉,接着像故意气她似的,从成珺手里抽出手来,随手一抖,从手链儿空间里翻出个瓶子来打开,磕出一粒药丸儿在指尖儿上碾成末,敷在伤口上轻描淡写道:“那你就要失望了。”
纳兰仪呆呆瞪了她一会儿,眼眶一湿又要掉泪,却听门外一个声音冷清道:“你们在做什么?”
纳兰仪听了一怔。
纳兰伯景却不屑哼了哼。
接着,一袭红衣映入眼帘,雨尘视线上移,只见门口立着一人,看过去与纳兰伯景年龄相仿,五官也有三分相似,皮肤却比纳兰伯景更加白皙细腻,整张脸的轮廓也比之更加柔和,整个人给人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阿仪,起来。”
红衣缓缓吐出四个字,却比纳兰伯景刚刚好声劝了那一会子要管用的多,纳兰仪当即抹了把莫须有的眼泪,虽然挂着一幅明显不情愿的表情,却还是乖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闹剧戛然而止,红衣也没再多看她一眼,直接对眼珠子恨不得翻到天上的纳兰伯景道:“让客人们准备下,一起去德馨堂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