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笑着摇了摇头,祁隽藻虽然说的有道理,但却还是不了解现在清朝的危机。如果是像他说的那样施行下去的话一定会造成更大隐患。先不说现在国库现在已经见底,就算能减免钱粮又能减得了多少,这不是看在那些地方官员能认真施行这一决策的份上;惩办贪官污吏?
现在大清的官员有几个不贪,要惩办又从哪里开始,惩办之后,那些空缺由谁来补充,又怎么能保证补充上去的官员不会再贪污呢?丈量土地,分给没有地的百姓,好却是好,可是先安定国内的民心,使百姓思安。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地方阶层的强烈反对。
祁隽藻见咸丰皇帝对自己说的摇头,不由疑道:“皇上认为微臣说的不对吗?”
“爱卿所言甚是,只是不够祥细,而且太过激进了,朕以为这三条要一步一步来,而且要先从土地开始着手。朕这里也正思索这些,你来听听朕想可行不可行。”说着,咸丰便将自己所想的向祁隽藻一一道来。祁隽藻起先听了,不由眉头直皱,之后也怕怕开始点头。
“爱卿以为如何?”咸丰说完看着祁隽藻道。
“皇上圣明,如依皇上如言再好不过了,只是却苦了江南的百姓。”祁隽藻脸上有些悲痛,但咸丰皇帝说的却是个根除隐患的方法,他心里不由又有几分欣喜。咸丰皇帝可以说是他的学生,如今这个学生终于开始思民疾苦了,总算对得起先帝道光爷对自己看重之情了。
咸丰脸上也是一脸的悲壮,痛声道:“朕何常不知,只是唯有此法才可一劳永利。朕心中所忧者并非发贼而西方诸夷也。”
“吾皇圣明,烈强觊觎我中华之心路人皆知,皇上有此心实是我大清之福。”祁隽藻激动的拜倒道。当年林则徐禁烟,他也上了条阵表示支持。与众多有识之士一样,祁隽澡也认为中国之患不在内而在外也。如今咸丰既然也早已知道,叫他心里在如何不激动呢。
“既然爱卿也认为朕之法可行,便将我说与你之法,再回去细细拟个条阵程上来。只是此事先不可为他人知道,你要切记。”咸丰语重心长的道,土改太重要,这是安定国内的第一步,要是在时机没到的时候就被人知道了,必然会有人出言反对。
“微臣遵旨!”祁隽藻叩了个头道。咸丰见如此,心中又一块石头落了地,心里轻松了不少,抬抬手道:“爱卿即刻去办吧。”祁隽藻又叩了个头才慢慢退出了御书房。
祁隽藻走了。咸丰看着他慢慢离去的身影不禁轻轻的笑了,不过却是苦笑。祁隽藻虽然比其他的那些腐儒见识长远一点,但毕竟还是文人,有些事始终都脱不出文人的迂腐和幼稚。只是现在祁隽藻掌户部,而咸丰自己有很多东西都不明白,也只好将土地改革的事先让他去做了。
人才,咸丰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有远见卓识的人才,能看到中国与世界差距的人才。虽然知道左宗棠,李鸿章等人都是符合这些要求的,但他们也是在以后的历练中才慢慢成长起来的,现在的他们估计也和祁隽藻一样带着一点封建社会的文人的幼稚,还一个原因就是咸丰要用这些人来控制住太平天国运动,让太平军不至于发展到失控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