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几分力道。

“老爷,是回府?是还到哪逛逛?”管家在轿外低声地询问着肃顺。肃顺的管家张成,原是肃顺府上的满族包衣,因为为人诚恳,做事情仔细认真,肃顺将他提了做府里的管家了。张成知道平时,肃顺下了朝以后有时是不会直接回府里去的。或是去鸟市逛逛,逗逗鸟;或是去茶楼喝喝茶,听听评书。这些地方往往是这些满清大臣们常去的地方。故而张成有此一问。

“不了,回府吧。”肃顺听到张成在外面问他,他于是便随意地回答了句话。肃顺心里还是在想着咸丰的事情。虽然今天早朝上肃顺觉得咸丰与平时有所不同了,但是随后在御书房里的一席对话还是让肃顺觉得咸丰是没有变的。皇上还是原来的那个皇上,阴狠,多疑,骨子里还透着股残暴的性子。这让肃顺心里又放下了几分。

“万岁爷是越来越有皇帝的威仪了,心里开始变得让人捉摸不定了。唉,圣恩难测啊。”轿子里的肃顺不禁长叹了口气。

一想到今天在御书房里的那一席长谈,肃顺就不禁觉得有股子寒意从心底里升起来。但是咸丰皇帝对他一如继住的器重又让他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肃顺在轿子里面想着,心思不禁又回到了早朝后的御书房里。

早朝下了后,咸丰领着图先先一步往御书房去了。留下了一殿议论纷纷的文武百官。咸丰下的那道旨意对满朝百官来说无疑震动是巨大的。肃顺见咸丰叫他独自一个人留下来,让他心里觉得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也不敢怠慢,见咸丰去了自己也甩甩衣袖跟着往御书房来。

肃顺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咸丰正在批改奏折。肃顺待小太监传报了一声,便听到里面传话叫他进去。肃顺不敢怠慢,小跑着进了御书房,拜倒在地,三叩九拜,山呼道:“奴才肃顺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坐!”咸丰从奏折上抬起头来,冲肃顺抬抬手道。

“谢皇上!”肃顺又磕了一下头方语带激动的道。平时大臣们来向咸丰皇帝奏事的时候都是站着回话的,就是他肃顺今天怕也是第一次有如此隆恩了。因此肃顺心里受宠若惊,越发觉得咸丰今天叫自己一个人留下肯定是有大事情找自己商谈。

“朕今日叫爱卿前来实是有要事要委爱卿去办。”咸丰见肃顺坐下来后,肃容道。

肃顺心里一动,心里想如果是有大事。又不知道咸丰要自己去办什么事,竞然如此庄重其事,因此忙也收起心思来,庄重地对咸丰揖了一揖,以示对咸丰的尊敬,才恭声道:“不知道委派奴才什么差使,奴才定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办事。”

“嗯!”咸丰点了点头,“如今天南方发贼未灭,而黄河,两淮之地又突发洪灾。朕实怕有心人见有机可趁,挑拨灾民,效发贼洪透全一般为祸我大清。此事不可不防啊!”

肃顺心里想了想,觉得咸丰所虑实是有道理,暗自也点了点头,于是附和道:“皇上所虑极是。”

“因此朕今日才会拨内帑银两以救灾民于水火。只是朕竟然不知道我大清国库竟然如此拮据,心里实是有愧列祖列宗啊。”咸丰看了看肃顺,忧心道。他实在是心忧不已,如今大清国库竟然真的只有不到一百万两的库存,那他想要练的新军从哪里来啊。

肃顺不知道咸丰心里还有这层意思,见咸丰这样说,哪里还敢怠慢,忙离座而起,扑倒在地口称死罪,嘴里还大声道:“是奴才们没有为皇上办好差使,累皇上心忧实是奴才们罪该万死。”所谓主忧臣溽,主溽臣死。满族虽然来自草原游牧民族,但是在二百多年的汉文化洗礼中,这草原上的民族也早已被潜移默化了。如今咸丰如此忧心,让肃顺心里实在是感到一种耻辱感。

咸丰见肃顺如此紧张,不禁长叹了口气,摆摆手,慢慢道轻轻道:“起来吧,怎么好好的,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呢。爱卿不必如此。朕自己的所作所为,朕自己知道与你等无关。爱卿不必如此。”顿了一顿,见肃顺回到座位上才继续道,“如今南方发贼为祸,而北地又起大灾。因此朕拨内帑一百万两救济灾民,只是这大清的官员啊,我不说你也知道。”

咸丰见肃顺又下跪,忙摆了摆手才又道,“你是朕倚重之人,不必顾虑这么多。朕有要事要交由你去办朕才放心。”

肃顺见咸丰如此说,顿生一股士为知己而死的感觉来。也觉得自己和咸丰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仿佛此时在御书房内商谈的不是君臣,而是彼此相交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友了。忙对咸丰拱手,哽咽道:“奴才何德何能,竟得万岁爷如此器重。万岁爷但有所吩咐,奴才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以当皇恩!”


状态提示:008 肃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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