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弘普早早醒了。他不像自己额娘,时不时还睡个懒觉,他是打小儿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的,加上昨儿的事件虽然最后平息了,可他打出生就没受过那般惊吓,便是额娘生产,也都在掌控之中的,对于昨日那样意料之外的险情,心底不免仍留有余悸。因此,今儿一早,待疲累过度的身体缓过来后,神经便不免又绷紧了。
洗漱的时候,听着贴身小太监佑桑把打听来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弘普才知道自己阿玛昨儿到底有多鲁莽,哼,虽说结果是好的,不过,这事前阿玛就不能多想想?
雅尔哈齐替皇帝值守,时间没个定,因此,晨昏定省的事儿在出塞途中就给弘普免了,饭也让他自己个儿吃,因此,弘普洗漱完毕就自己开饭了。正吃着早点呢,雅尔哈齐这个做父亲的晃了进来。
弘普板着脸给他阿玛请完安,等他阿玛坐下后,自己又坐下端起碗。
雅尔哈齐看一眼儿子的脸色:“咳,那个,儿子,你额娘让分明送点心来了。”
弘普抬头看一眼他阿玛,“哦!”
雅尔哈齐挠挠下巴,这臭小子,八风不动呀。
“儿子,你看,阿玛是个贝勒,是吧……”
弘普放下碗:“阿玛,你吃早饭了吗?”
雅尔哈齐说到一半的话就这样被弘普一口咬断了。
“阿玛还没吃?儿子不孝,居然现在才发现,佑桑,去把阿玛的早餐端过来。”
好吧,等早餐的这个时间应该能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儿子呀,昨儿那个情况很急……”
“阿玛,额娘的点心好吃不?”弘普的目光紧盯着自己阿玛身畔的那个点心盒子。
雅尔哈齐的话又被卡断了,只得把放在身边的点心盒子递给儿子:“咳,好吃,这不,阿玛给你分了一半儿。”
弘普拿过点心盒子打开一看:“阿玛,这次真是一半儿呀,你往日总是只给我留一小半儿的。”这是打算贿赂他?
雅尔哈齐又咳了一声:“那个,你额娘说了,小孩子应该多吃正餐,少吃零食。”
弘普把点心盒子盖好:“可是,额娘做的东西,吃了比正餐还有营养。”好些材料都是从那个地方弄来的,吃着不只味道好,便是营养比起外面的东西也是绰绰有余的。
“咳,你那儿有你额娘备的那许多好东西,便是少吃一个两个点心也无妨的。咳,儿子,那个,你昨儿没被吓到吧。”
弘普想了想:“昨儿晚上儿子睡得满好。”
雅尔哈齐又挠了挠下巴,臭小子,不接话啊!得了,也别绕了,直接说吧。
“儿子,昨儿出事儿的时候,你没在帐里,你去哪儿了?”
弘普看一眼他阿玛:“儿子和晖堂兄在营地外。”
雅尔哈齐瞪大眼:“什么?营地外,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在营地外有多危险?万一跑出几个乱兵,就把你们砍了。你若出了事儿,我回去怎么和你额娘交待?啊?你怎么能这么任性不懂事儿?”
弘普冲着那个恶人先告状的阿玛翻了个白眼:“总比某人单枪匹马地跑到两军阵前的好;总比某人手无寸铁就敢去面对刀枪林立的战阵好;总比某人不顾自己安危、不顾及一家子人的担忧徒逞气血的好;总比某人不给儿子们做好榜样的好。”
雅尔哈齐轻呼口气,臭小子,终于让自己给激出来了,先前还一直不让自己说话,他就知道,儿子对自己昨儿的行为肯定有意见,这不,一下子,全说出来了,嘿嘿,儿子,跟阿玛斗,你还是太嫩了呀。
“儿子,你看啊,你阿玛这完全是被逼无奈呀,当时阿玛就在你汗玛法的御帐内,阿玛总不能等着别人去处理这事儿吧,再说,时间紧急,也不能等不是!至于说到逞一时之气血的事儿嘛,你知道,你阿玛我素来就不是那冲动没脑子的武夫,我一直穿着你额娘做的那个衣裳呢,贴身穿的,嘿,儿子,你别说,这玩意儿穿着舒服啊,哈哈,你阿玛我穿着那个衣裳,不就不惧刀枪嘛,自然不会有危险的。是吧。嘿嘿。”
弘普瞪大眼看着他阿玛:“阿玛,你站在两军之间,所有人都盯着你呢,若发现你刀枪不入,阿玛你到时准备怎么解释?”
雅尔哈齐清咳一声:“你看啊,儿子啊,嘿,正是因为所有人都看着你阿玛我呢,所以,阿玛我才不能怂了不是?咱大清皇帝的营地被科尔沁人围了,这是个什么事儿?这让皇上的脸上多下不来呀。你阿玛我昨儿把马那么一扔,这扔出来的,是咱大清的威风,对吧。这只是扔马吗?不是,阿玛这扔出来的,是咱大清的尚武之风,让科尔沁人知道咱大清军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勇猛,这一下,不就给你汗玛法把脸争回来了?
军士有了武力,咱大清就照样能威临四方,照样能震得草原各部不敢有丝毫异心,若不然,儿子,你说,昨儿那样被围,如果被科尔沁人冲一个进了营地,你说,是不是很没面子?而且,便是被科尔沁人冲了营地,最后,咱还不能怪罪人家,因为人家是来救驾的,你说是也不是?现在多好,咱不只面子保住了,事儿也平息了,对吧。”
弘普固执道:“你没说刀枪不入的事儿呢。”
雅尔哈齐大咧咧道:“你阿玛我的身手,是那么容易被人在身上落下刀枪的?昨儿我还在想呢,让你阿玛我把头手护好,那几千人,砍瓜切菜一样……。”
弘普咬牙:“阿玛,你昨儿还想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