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臂弯里妻子的手收紧,雅尔哈齐回头,却看到妻子咬牙切齿的模样。
“怎么啦?”
‘玉’儿的左手按住狂跳的心脏,她居然被自家成婚二十年的男人刹到了。
看着黄昏落日下低头温柔专注看着她的丈夫,‘玉’儿的脸红了,温柔?十年前丈夫的爱‘激’烈、狂热、占有‘欲’十足,这样的柔和神情,却着实少有。
“不许你用这样的目光看别的‘女’人。”
妻子的目光中有着‘迷’醉,小脸晕红,神情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含嗔带羞,眉间还有一丝不知来由的恼意。
雅尔哈齐轻笑出声,心里漫上独属于男人的得意与满足,成婚这么多年,妻子,终于真正的心动了,不是妻子对丈夫的亲近信任,而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迷’恋与倾慕。
没有比较,雅尔哈齐兴许还不能深刻体会其间的差别,可是,看到妻子现在的模样,他却这样兴奋、得意与‘激’动,不只是亲人间的亲昵,那是一种心跳加快的更让人沉‘迷’的幸福,让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玉’儿!”
听着丈夫含在嘴里在‘唇’齿间辗转的轻唤,‘玉’儿脸上的红晕更重了,在丈夫炽热的目光,她的眼神闪躲着转了开去,啐,这是她男人,她害什么羞,成婚都二十年了,孩子都长大了,她却开始矫情得像个二八少‘女’了,这副模样,做给谁看。
暗暗给自己打气后,‘玉’儿轻咳一声:“院子里的‘花’,开得满好。”
听着妻子明显想转移自己注意力,雅尔哈齐哪会同意,侧身挡住妻子看‘花’的视线,右手抬起妻子的下巴,感受到柔软而滑腻的触感,食指不自主地滑动了几下后方停了下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紧紧攥住妻子躲闪的目光,眼含情,‘唇’含笑,雅尔哈齐轻声道:“‘玉’儿,我不对别人笑。”
听着丈夫柔得能捏出水来的声音,‘玉’儿的脸一时暴红,慌‘乱’道:“嗯。”
感觉到妻子身子一侧,明显是想逃,雅尔哈齐用闲下的左手环住妻子的肩背,控制住她的行动,“‘玉’儿,你怎么不看我?”
‘玉’儿羞得身上都开始躁热了,偏躲无处躲,避无处避,一咬牙,一抬头,孤注一掷看着丈夫——高‘挺’笔直的鼻梁,圆睁凤眼,恼羞成怒:“你这张脸,看了二十多年了,还看什么?”
二十多年?明明她睡了十年,这张脸,她只看了十年的说!
被喜悦充斥的某人一点儿也不曾被打击到,语带笑意,柔声‘诱’哄:“再看看吧。”
‘玉’儿又动了动身子想往后退,可惜,怎么也跑不了,怒了——呼一声扑到丈夫怀里,双手紧紧环抱着丈夫健壮的腰,把脸狠狠缀在丈夫的‘胸’膛里,尖叫一声:“不看。”
雅尔哈齐愣了愣,继而放声大笑,唉呀,他的妻子,怎么就这么招人呢。
感觉到腰间紧搂的力道,看看怀里妻子一幅准备捂死自己的样子,某人双手一环,把那个连脖子都红了的小身子密密实实地圈在怀里,好吧,妻子脸皮薄,他就放她一马,不再逗她了。
满脸笑容抬首望着天边的云彩,某人志得意满,反正,日子还长呢。
几步开外几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抬手‘揉’了‘揉’眼睛,挨了旁边一个老嬷嬷几记严厉的瞪视,又都老实地垂手肃立,屏声敛息,可即使如此,她们的脸上仍然充斥着惊疑与惊叹——那个笑容满面的,是她们成日冷着脸,总是暴躁易怒的郡王爷?那个满脸柔情看着福晋的,是被下人们暗自揣测有断袖可能的郡王爷?那个浑身扬溢着幸福与温暖味道的,是多年来周身被悲苦环绕的郡王爷?
她们,真的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年轻的丫头在自我怀疑,年老的太监嬷嬷们却打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切:现在的郡王爷,才是本来的模样呀!
忠勇郡王府与庄亲王府离得不远,都位于内城西北角镶红旗的属地。为着‘侍’疾,带了贴身‘侍’候的人,‘玉’儿一家八口搬回了庄亲王府,住进了亲王府西路多年来他们住着的老院子。几个孩子,除了已成婚的弘普另住了后面的一进院子,弘芝、弘英、弘吉、弘宝仍住在‘玉’儿的院内东西厢房里。厢房一明两暗,正中一间为起居室,两侧为卧室,宽敞明亮,布局规整。‘玉’儿守着看下人把儿子们的房间布置妥当,这才回了正房去看自己与丈夫的房间。
六个大小男人都出‘门’儿了,丈夫领着三个当差的儿子去告假,两个小儿子则会继续上学,‘侍’疾的事儿,有他们的父兄在也就成了,现在,还不需要他们时时守在祖父身畔。中午,丈夫会回来用饭,还要替上书房的两个小儿子和几个堂侄儿准备中饭着人送去,‘玉’儿大致看了看自己与丈夫的卧室,便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