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还专让你来劝慰我,那时,我摔了,那个‘女’人还在你爹耳边说我是故意摔的,就因为不想干活;‘女’儿呀,你那个坏了心肝的爹还就信了那个小贱人的话,不仅不体恤娘摔了,还又打我,照旧当牛马似的使唤,那时的日子,你不记得了?”
小丫低下头,半天,方道:“我都记着呢。”
六丫道:“我的腰,就是打那会儿落下的病根,那次,摔得那般狠,家里的重活累活,还是得我干,直到被夫人买下,这才过上了好日子。”
“娘,现在要称福晋。”
“是,我知道,只是,娘叫了十来年的夫人,总改不过口来。”
“娘,下次别叫错了,要不,又该挨打了。”
“没事,那天我叫错好几次,王爷也没生气。”
“娘——”
“好,好,我记得了,唉,也是福晋一直病,让王爷‘乱’了方寸了,以前,府里轻易不动板子,自打进府,别说打了,骂也没挨过的。小丫呀,人呢,要懂得报恩,你别看娘挨了打,就心里不高兴,其实,娘知道,正因为得福晋的心,娘才挨了这打呢。”
小丫抿抿嘴:“别人也有挨打的。”
“可是,娘这顿打不是因为做错事,这和别的下人不同。当日,娘听着王爷说呢,说夫人,不,是福晋,说福晋喜欢六丫,让福晋醒过来,就不打六丫了。”六丫有些得意。
小丫看一眼自己的娘,笑了笑:“‘女’儿知道。”
“小主子又是送‘药’,又是让你来给我劝解的,小主子年纪不大,却也是个周到又体恤人的。”
小丫有些得意:“我常跟格格出府,京里各个府里的贵‘妇’人,没人不赞我们格格的,太后喜欢我们格格,皇上也喜欢,我们格格自是个好的。”
六丫点头:“只可怜,这样好的格格,却被她亲爹打了。”
六丫想着,只不知,王爷会不会有一天,把自己也伤了,以期唤醒福晋。
等六丫养好伤,又过了两个月,便听说王爷伤重垂死的消息。
六丫请人给格格身边的‘女’儿递了消息,小丫便到了外院。
“小丫,王爷的伤重不?”
小丫咬咬嘴‘唇’:“王爷替皇上挡箭,伤重得太医不让他动,可他犟着,愣是让人把他放在福晋身边,说死也要和福晋死在一起。”
六丫直念佛:“好人有好报,王爷和福晋一定没事。”
小丫扭着手绢子:“我跟在格格身边,看到了,伤在心口,太医说,再偏一寸,王爷就得当场毙命。”
六丫轻声道:“小丫,只怕王爷是故意的吧。”
小丫打了个哆嗦:“娘,不能,指定不能。”
六丫紧紧握着‘女’儿的胳膊:“先前,王爷打了儿‘女’,这会儿,他只怕是拿自己来赌福晋的心。只是,福晋病着,哪里知道……。”
“娘,别人都不知道实情,你别把福晋的病说给别人知道。”
六丫点头:“你娘我不是那多嘴的人。”
六丫在外院****念佛,一个月后,听说王爷能下‘床’了,两个月后,听说王爷好了,不多久,又听说圣上把王爷骂了,骂他英雄气短,心志不坚,‘精’神恍惚才会救驾不及,以至以身相挡;还说,若再不打起‘精’神办差,便赏王爷十个八个‘女’人,让他在王府不得安宁。
圣上走后,雍亲王又来了。
“雍亲王也未和王爷多说,只叫了大阿哥去,说让他做好早日接掌忠勇郡王位的准备,还说,等将来福晋醒了,若王爷不在了,就把福晋另嫁他人。”小丫捂着嘴笑:“娘,当时,王爷的脸都青了。”
六丫合什:“阿弥陀佛,若王爷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福晋不会愿意。”
小丫嗔道:“娘,雍亲王故意气王爷的呢。这不,现在王爷只下朝后守着福晋,白日‘精’‘精’神神办差,再不见往日的暴戾,府里下人挨打挨骂的也少了许多。”
六丫没说的是府里下人挨打挨骂的少了,京城的八旗子弟们挨打挨骂的却多了。
京中上至郡王,下至守‘门’的小兵,但凡见着忠勇郡王,没一个不夹紧双‘腿’的,只恐被他抓住错处往死里整治,整治了还不敢喊冤,因为人家占着理呢,于是京里八旗风气为之一清,这一清,便是许多年。有什么办法,别说宗室郡王,连皇子们落到忠勇郡王手里也落不着好,更不用说办差的朝廷官员了。于是,盼着调出京的官员们又多了一条理由:离那位找碴王爷远点儿。
六丫日盼夜盼,盼了许多年,福晋终于醒了。
福晋醒了,六丫日子过得更舒服了,郡王府的空气仿佛都变得轻快了,下人们脸上都有了笑模样,现在,大家乐呵了只管笑,不像前些年,便是有喜事,也不敢大笑,唯恐触怒了一府的主子。
福晋醒了,出嫁的格格回府了,陪嫁的小丫也跟着回了王府,来看仍然做着打扫差事的六丫。
“娘,你累不累?”
六丫看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