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若有所思之际,听得啊哟一声,董一慕为求突围,判官笔一点,一道冷光从笔尖透出,正打在一个围攻者的胸口檀中穴上,那人浑身一软,望地扑倒。另一人提剑便撩,董一慕身子一侧,双臂张开如穿林大鸟,左臂反手一扣,握住了那人的右手,右臂使一招羲之点墨,径自戳他双目。安逸乐见了,长剑吞吐,从那人的脸上蹭过,疾削董一慕的手腕。董一慕只得弃了那人,回笔招架。
本来较武功而言,安逸乐比董一慕要高得多,但因他认定王耀灵就是董一慕请来的凶手,见王耀灵站在原地不动,生怕他趁自己不备时突然下手,因此每一次出招都留神身后,是以招数威力不免减弱,加上那其余围攻的两人武功不精,往往搅了他的招式。但饶是如此,适才三人围攻之时,董一慕还是步步凶险,如今不过也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安逸乐道:“董一慕,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是快快说出来吧。”董一慕道:“伯伯,侄儿不可能对您撒谎,您要听我解释呀。”安逸乐说道:“解释?刚才我让你解释那私事是什么你怎么吞吞吐吐的?少说废话,看招!”
二人相斗之时,少女的脸色变幻却尤为复杂,时而她心中盼着安逸乐早把董一慕一剑刺死了好,可当董一慕躲过险招时,她心里也不免又暗暗庆幸。
这时,安逸乐突然剑招停滞不前,董一慕判官笔点出,见安逸乐并不进招,也是一愣,笔法上也略有停滞。可谁知安逸乐的停滞是刻意而为之,随动即动,长剑一转,剑刃抹过笔尖,朝着董一慕咽喉便来。董一慕回招不及,弃了判官笔,向后连闪,安逸乐脚步跟进,手中长剑越抖越快,渐渐成了一道亮银色的光环,董一慕脚下步伐渐乱,几次险些就被安逸乐削中了脑袋。
少女看到这情景,惊得花容失色,回身叫道:“王大侠,你快去,快去救救一慕,快去救救一慕!”
王耀灵心道:这董一慕和血冲诀定有莫大的关系,我可不能让他死了。说着长剑在手,喊一声:“安前辈,剑下留情!”飘然而起,使一招终南剑法中的插剑,从安逸乐的剑环中插下。安逸乐见一人从天而降,手中不免慢了几拍,而王耀灵一剑正好卡在他剑环中心的所在,立时便将安逸乐的长剑搅成一团。安逸乐回身两步,反手一扬,寒光便削王耀灵的手腕。王耀灵不愿厮斗,撤剑而回。
安逸乐笑道:“好呀,高人现在出手了。你说说,我侄儿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此伤我?”王耀灵躬身道:“安前辈,在下与董公子并不相识,更谈不上串通伤您之意。
董一慕站定之后,望了一眼王耀灵,又看了看那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伯伯,您还是原来那般的急脾气,您对侄儿如此好,侄儿怎可能来害您呢?”安逸乐细细一想,王耀灵适才那一招并没有下杀手,而是只求能将他和董一慕分开,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便又道:“好,侄儿,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如此之晚,刚才的事我们就算没有发生。”
董一慕仍在犹豫时,那少女却站了起来,冲着安逸乐哭道:“安大伯,我告诉你他去干什么了!”董一慕瞪着少女,少女哼了一声,将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董一慕和那少女本是一对情侣,那昆仑派的掌门安逸乐请董一慕前去码头探听血冲诀的下落。董一慕便和那少女同去。而那董一慕在回来的路上认识了另一位姑娘,长得绝色容貌,和他一见钟情。董一慕辗转和那姑娘厮混了一个月,气的那少女负气出走,却正碰上了王耀灵。而董一慕自然就回来的晚了。
那少女说完,已是泪眼盈盈。安逸乐听完后,哈哈一笑,对着董一慕道:“原来就这么件事呀,侄儿你为何不早点说,害得你我差点反目成仇。”董一慕喃喃道:“我答应她,不和任何人提起的…..”安逸乐哈哈大笑,收剑入鞘,挽了董一慕的手道:“侄儿,这事告诉伯伯,我又能将你怎么样。”随即他又指了那少女道:“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弃了她,去娶那人就是了,伯伯亲自给你做主。”董一慕听完后,霁然而喜,说道:“多谢伯伯!”
少女听了这对话,气的脸色发紫,她本指望说出这件事,安逸乐能替她讨回公道,不想他竟然也赞同董一慕。安逸乐这时回身对王耀灵道:“多谢英雄及时出手,不然我们还不定会误伤呢。”王耀灵惨然一笑,他知董一慕不是取走血冲诀的人,心中好生失落。
董一慕这时也回身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王耀灵道:“不敢,在下终南派王耀灵是也。”
此言刚一出口,董一慕吸了一口冷气,突然跃身上前,又握了兵刃在手,安逸乐见状,也跟了上去,二人将王耀灵围在中间。王耀灵一惊,随即问道:“不知我又如何得罪二位了,为何要….”不等王耀灵说完,董一慕厉声道:“王耀灵,你告诉我,血冲诀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耀灵后脊一阵发寒,道了声:“各位,我并不知道这,这血冲诀在什么地方?”董一慕冷笑一声,说道:“这血冲诀是血海门送给终南派的,你是终南派的大弟子,岂有不知之理?”
王耀灵心中暗暗叫苦,本想说出自己接礼的经过,但随即一想,倘若让他们知道这血冲诀和自己有关,他们从我身上搜找不到,定会去终南院闹一顿,到时那便有大凶险了。于是说道:“在下根本就没见过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