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就直说了吧,但在此之前奴婢还请娘娘先恕奴婢无罪,”李氏的话虽然听着很是正经,但却还是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前些个日子不是谣言四起被娘娘压下去了么?这阵子这暴雨成灾的,宫里头又开始以讹传讹了。”
洛宁紧紧蹙着眉,示意李氏继续说,“这嘴儿是长在人身上,咱们总不能将他们的那张嘴儿给缝起来不是?但奴婢也怕刘答应听着这些个流言后一时激动又伤身,便给她挡着,但娘娘可知,就凭着谣言的势头,奴婢恐怕也挡不了多少。”
“就是前些个日子道刘答应腹中胎儿撞了鬼神一事?”耿氏状似不解的问道,“娘娘明令禁止过后还有人不怕责罚在嚼舌根?”
“奴婢也是偶然听到有人在谈论,这不就来禀报娘娘了么?”
李氏似乎还有话没说完,但却被拿着姜茶的几个宫人给打断,待众人放好后,李氏眼睛转了转,扬声道:“娘娘可不能怪他们,那虽然说是谣言,但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那谣言说得奴婢心寒,可细想之下亦不无几分道理。”
洛宁抿了一口姜茶,热乎乎的姜茶并不辣,喝下去当即就像驱散了寒气,“姐姐,且不说此事究竟是不是空穴来风,但现下最重要的便是稳定人心,特别是刘答应的,她的胎儿本就不稳,要是再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话,必定是雪上加霜。”
李氏见洛宁油盐不进,还是继续开口道:“奴婢也只能尽力,这事让奴婢困扰了好些时候了,想来想去还是来问问娘娘该怎么处理,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奴婢可不敢做主。说不得要是娘娘听了那些个谣言,也得如奴婢一样惶惶不安,就怕刘答应腹中的胎儿正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毕竟这地动之后的狂风暴雨,可真是在妹妹在鬼月告知众人怀上了龙种后发生,想想也是,这喜神鬼月撞鬼神,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洛宁没开口,李氏便以为洛宁也开始听信此事,便加油添醋道:“哎呀,刘妹妹怎就不忍忍,且这怀胎的头三个月可都是最危险的事情,一不留神这胎儿就容易掉,现下皇上将此事托付给奴婢,让奴婢也是左右为难。”
“李姐姐,妹妹倒觉得此事不靠谱,地动发生在前,但这狂风暴雨也觉不少见,妹妹倒觉得只是这么凑巧,这与刘妹妹应该无关。”耿氏这话虽是为了刘氏辩解,但实际却起到了以退为进的作用。
“可是你几时见过这秋日里还如夏日般狂风暴雨?地动本就让生灵涂炭,再加上这暴雨成灾的,皇上都被外头的情况拖着几日未回来,依本宫看,此事绝非天灾如此简单,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不寻常劲儿。”
“姐姐,”洛宁口气软了不少,“此事并没有这么严重,姐姐切莫听信了外头的谣言,天灾人祸并非人可控。”
耿氏带着疑虑道:“那若是真的又如何?娘娘年轻,本来这鬼月就不应该有什么大喜之事,宫中一直避讳这些个事儿,虽说这刘答应也并非故意让大家知晓这事儿,但终归已经是这个结果,还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这两人真是同气连枝了,洛宁真心觉得应该让大家都留下来,其他人再附和几句,洛宁便可将此事上报给皇上,然后这刘氏说不定就被打入冷宫了。从刘氏要背这个黑锅开始,地动过后的天灾人祸,说不定都得算在她的头上,毕竟这就是因为喜神撞了鬼神所要承担的。后果,很严重。
“此事,”洛宁让自己表现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然后迅速的吸了一口气儿,摇了摇头道:“姐姐不要给予过多的关注,还是将重心放在照顾刘答应身上,否则皇上那儿,姐姐可是交代不了。若是李姐姐再发现有人嚼舌根,不妨让此人直接去领罚,看他们还敢不敢以讹传讹。”
“奴婢晓得了,谢过娘娘教诲。”李氏点了点头,既然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她的其他话可以收了起来。没必要再危言耸听。
李氏或许没有再危言耸听,但天公却开始将天平倾斜至后宫众人,因为在暴雨天灾过后,还没能让灾民松一口气,人祸再一次席卷而来。
话说这地动过后本就是天崩地裂,许多人的家园毁了,有更多的人因为走不及而被压在了破损的建筑之下,地震过后三日据闻城外已经堆积了被挖出来的一百来具尸体没能及时处理,加上最近天公还不造美,雨水疯狂肆虐,后果便可想而知,被雨水冲刷的尸体腐烂发出恶臭,雨水又流向河流,这河水就被污染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大面积的瘟疫。
而雍正也被众人劝了回来。
雍正身体本就不好,怡贤亲王死的时候,雍正悲恸欲绝,病情更是来势汹汹,后来形势危急太医就差没下病危通知书了,最后还让洛宁晋了位冲喜,这病才总算缓了过来,于是众人就更不敢让雍正待在了瘟疫横行的地方,急急忙忙的把雍正劝了回来。这头雍正还在焦头烂额,宫里的谣言就将本就心绪不宁的雍正给撞得更是昏头转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大串儿事又再一次朝雍正砸了下来。
雍正虽然想集中注意力先处理紧急的事件,但过了半个时辰后,却发现自己的心思却没能放在这上头,因为刘氏那个鬼神撞喜神的传言让他没法不在意,于是雍正没多考虑,就开口问了在他身旁候着的苏培盛究竟怎么回事,可一直陪在雍正身旁的苏培盛也是一头雾水,看着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