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了乌喇那拉氏开始,雍正就变得异常忙碌,见了皇后再见暗卫,暗卫走了后,雍正就马上让人将李卫传了进园子里,一个上午,就未有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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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雍正马不停歇,这头乌喇那拉氏强撑着回到宫中,如哥将人打发了以后,乌喇那拉氏的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主子!”如哥的年纪也大了,不过好在身体壮健,连忙将乌喇那拉氏扶到了旁边的塌子上,絮絮叨叨的说道,“主子你不想听,奴婢还是要说,奴婢曾经便说过何苦呢?此事皇上早就盖棺定论……”
“如哥,此时非同小可,若是今日……”乌喇那拉氏喘了一大口气,“今日本宫不走这一遭,本宫以后就再无机会了。”
“可是主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太医说过主子要静心休养绝对不可动气儿,烦心其他事儿。”
“你道本宫可以放手么?”
乌喇那拉氏这话一出,连如哥都一阵静默,这些年来如哥嬷嬷都陪着乌喇那拉氏,自家主子的性子她早就摸透,也正因为如此,这位嬷嬷才更加心疼乌喇那拉氏,就算本身是皇后,也不代表能够长久的母仪天下,前车可鉴啊,顺治爷的废后静妃不就是一个最直接的例子么?在这后宫中尔虞我诈得厉害,稍有不慎便,你不去算计人家,什么时候遭了别人的道儿亦未可知,这么多年来,雍正对于乌喇那拉氏虽然客客气气的,相敬如宾,但也仅此而已,而近这些年来雍正更是逐分逐分的冷落东宫,一个年龄能做雍正女儿的富察洛宁,就将雍正迷得晕头转向,别的新人亦不示弱,这让极为好强的乌喇那拉氏如何自处?
乌喇那拉氏缓了口气,见如哥并未回答,又复开口道:“富察洛宁有今天,本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本宫从没想过,此女能够得了皇上青睐,一路扶摇直上,不说一步登天,却也相去不远了。纵观后宫,谁又能有富察氏的好运气,但本宫……本意并非如此。”
从一开始私底下提拔洛宁是为了在优秀的新人中找出或许能与年氏、钮钴禄氏分庭抗礼的新人,就算不能与之比肩,亦能分散一点雍正的注意力,不想洛宁得了年氏的眼,自从晋嫔位就真的入了雍正眼,已经化作一抔黄土的年氏不算,拥有最有优势的皇子弘历的钮钴禄氏亦不是她的对手,至于李氏与耿氏根本不成气候,后宫逐渐由年氏一人独大的情形变成了洛宁,洛宁未给雍正诞下皇子皇女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的,但现下……俨然洛宁已经成了第二个年氏。
这与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的确有,最大的区别在于,尽管乌喇那拉氏很不甘心,但是如果要她再一次将洛宁拉下马,她已经没有那份精气神了,多年的病痛折磨已经近乎拖垮了她的身子。
不得不说,洛宁运气真好。
“如哥,今日皇上亲口对本宫道她们越不过本宫去。”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论权势多么滔天,却依旧有一人能主宰着你的生杀大权,生与死,不过是一句话儿的事,一如她坐了多年的皇后之位。
“……”似乎是看明白了自家主子的表情,这时候本来应该对乌喇那拉氏道恭喜,但如哥却说不出口,她给乌喇那拉氏顺顺气儿后,终是开口道:“如此,娘娘便不用再担心了,安心养病便是。”
“回宫么?”乌喇那拉氏脱口而出道。
“主惶恐的说道。
“此话乃皇上今日亲口所说。”
饶是如哥再气定神闲,这会儿也不由得颤了颤,前些日子回宫“养病”的懋嫔宋氏,就是在回宫后突然暴毙,别人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在乌喇那拉氏身边待了许多年的老人,又怎么会看不出那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上次懋嫔暴毙本就事有蹊跷,特别是一个罪人还以嫔位礼下葬,这自然是让人惊异,但如果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一切就说得通了,“主子,主子放心,皇上必定还敬重着主子,主子不必过于忧虑,这事儿不是还没出那屋子么?”
尽管如哥嘴上这么说,但是听到乌喇那拉氏说的时候心里也不由得一凉,皇上应该不会起了那样的心思才对,毕竟之前宋氏的事儿……
“如哥,你道,本宫现下该如何是好?”乌喇那拉氏一脸疲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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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小春子从库房归来,洛宁也已经有五日没有见过雍正,派去打听的人回来都道雍正安好,其中苏培盛亦派了手下的宫人来了洛宁这儿一趟,而后又打听说雍正抱病出圆明园去祭奠怡亲王。
圆明园里不复以往的热闹,天气也阴沉沉的开始下雨,虽说消去了不少暑气,但淅淅沥沥的暴雨一直落,让许多盛开的花儿一夕破败,却也带来了不少阴霾。
当然远远不止这些,雍正八年就像是一个发病的高峰期,先是帝后都病了,而后怡亲王去了,后宫中上了年纪的妃嫔亦一个一个的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毛病,这固然是年纪渐长的问题,但这也太不寻常了。
雍正将各家各派的高人都请来了紫禁城与圆明园,尽管这些人的着重点不同,但都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一个词,冲喜。
所谓“喜神临门,诸邪回避”,进来杂事太多,整个后宫都缺少一种活